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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路無話,車行至城郊夏家老宅門前停下。
金鎖下了車,同著車伕一道將陸誠勇扶下馬車。門上人看見,連忙往裡面傳信,又上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人,把陸誠勇抬了進去。
到了堂上,夏員外聽得訊息,走了出來,翁婿兩個見過。
陸誠勇本坐在竹輦之上,夏員外便獨自落座,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果然是孑然一身前來,一時也沒話好講。
陸誠勇開口道:“小婿如今上門叨擾,多蒙岳父不嫌,小婿感戴在心。”
夏員外聽得這話,也不做聲,半日方才道:“我原道你家中必定不肯,竟也能放了你出來,真正意想不到。既是來了,那也罷了。往後,你便同春朝好好過日子。我們夏家雖不顯貴,卻也總不短了吃穿。”
陸誠勇道:“岳父大度,小婿……”
夏員外不待他說完,將手一揮,道:“你也不必同我講這些文縐縐的話,我早同春朝說過,這邊的田產都劃給了她。往後這邊,就是她當家做主。她能留你,我也沒話好講。但只一件,你可要好生待她。若是日後你病裡煩悶,竟拿老婆出氣,讓我打聽出來。我可不管女兒答應不答應,定然將你攆出門去。”
陸誠勇連忙道:“這是自然,也不必岳父交代。”
夏員外又道:“春朝聽見你來,本也要出來。只是玉兒有些發熱,離不了人,便在屋裡看女兒,你進去見她罷。”說著,頓了頓又道:“才進來,一身的寒氣,仔細過給了孩子。你到火盆邊,烘熱了身子再去。”
陸誠勇聽聞女兒生病,心中甚是焦急,然而岳父的言語卻也在理上。當下只得按捺著性子,烘去了一身的寒氣,方才讓家人抬著,送到了夏春朝的住處。
才到廊上,便見長春正掀了灑金石榴紅門簾子出來。
長春見他到來,忙不迭開口笑道:“少爺來了,奶奶可盼了好久了!”說著,向裡報了一聲,又道:“奶奶使我到廚房提開水去,少爺自管進去。”便去了。
金鎖見著,說道:“原來長春姐姐當真來了奶奶這裡,那時他們在家說起,我還不信。”言罷,便將陸誠勇扶進了房中。
主僕兩個入內,只見這屋中收拾的甚是乾淨明亮,四下牆上糊的雪白,靠窗一張炕床。炕上擺著紅漆黃楊木小炕桌,桌上擺著針線筐,裡面是半件孩子衣裳。
珠兒同寶兒兩個丫頭都在地下站著,兩人一人一身緞子棉衣。寶兒穿著豆青色的,珠兒便是杏黃色的,下頭又是一色的拖地棉裙。
一見陸誠勇進來,兩個丫頭慌忙上前攙他到炕上坐下,又進去叫姑娘。
只聽一陣裙子響聲,便見夏春朝快步自屋裡出來。
走到炕前,夫妻兩個見面,雖有一肚子話說,偏又都說不出口。這般對坐著,卻是半日無言。
陸誠勇便仔細端詳了妻子一陣,卻見她穿著家常的舊衣,頭上髮髻也是草草,兩眼下頭一片烏青,料知是看樣孩子辛苦之故,笑道:“比先時見你,又瘦了好些。”
夏春朝也垂首微笑,低聲道:“孩子滿月時抱到堂上去,回來喝了冷風,就做起病來,近來又時氣不好,直到現下也沒好結實。”
陸誠勇也低聲道:“縱然孩子生病,你也該愛惜自己。又不是你一人看養,還有丫頭婆子在。若你也累垮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春朝笑道:“你不知,這自己的娃兒生病,當孃的總是疼在心裡。恨不得替她受了那些罪去,累些又算什麼?”
珠兒聽著,便在旁插嘴道:“姑爺不知,小姐生著病不好受,總要人抱著,一放下就要哭。姑娘抱著孩子,一夜不睡的時候也是有的呢。”
陸誠勇聽聞,拉著夏春朝的手,沉聲道:“總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夏春朝擦了擦眼睛,低笑道:“兩口子之間,哪裡還說這個話。”
第126章 V後新章
陸誠勇點頭嘆息道:“那時候只想著出去掙個功名,好叫你面上光彩,全不曾想過這裡頭的事。我不在家這些年,你辛苦也罷了,還要受一家子人的氣。如今好容易替你掙了頂珠冠回來,卻又弄成這幅樣子,到頭來還是累了你。”
夏春朝垂首無言,手中不住摩挲著,只覺他掌心粗糙,老繭厚實,新傷舊疤層層疊疊,低聲道:“你我是一世的夫妻,說這些做什麼!那些人再不好,總也是你自家人。你能為了我舍了他們,我也知足了。”
陸誠勇笑了笑,待要說些什麼,想了想終究是罷了,只是向金鎖道:“既是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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