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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侷促的低頭恰恰相反,任依芸揚著高傲的頭顱,腰桿兒挺的筆直,十足的豪門貴婦人派頭。
佟品枝低著頭,卻在用餘光悄悄地打量她。
這些年,任依芸幾乎沒什麼變化,臉上精心的包養,眼角的皺紋也很淺,不像她,不笑都有好多道印子。
任依芸的面板很白,很細,不像她因為常年在外面曬著,原本也很白的面板被曬得發黃微黑,眼周還有點點的曬斑。
兩人站在一起照鏡子,她就像是比任依芸還要老上十歲。
可是實際上,她比任依芸還要年輕五歲。
跟她一身寬鬆的人造棉衣褲不同,任依芸穿的那麼考究,奶白色的真絲襯衣和黑色長褲,腳上的高跟鞋看著就很昂貴。
這一身打扮雖然簡單卻得體,上面一點褶皺都沒有。
反觀自己,人造棉布本就很容易起皺,再加上擠公交車,棉布無袖汗衫上早就擠出了好幾個皺褶。
佟品枝低頭的視線,正好能看到任依芸交握在腰前的雙手。
那雙手又白又細,指甲修剪的漂亮,還塗著精緻的裸色甲油,一看便是在家裡不幹活的人。
手指上戴著一枚鑽戒,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翡翠戒指,看起來那麼貴氣。
再看看自己的手,又粗又糙,因為幹活和繡十字繡,指尖和掌腹都磨出了老繭。
一枚黃金,沒有任何裝飾的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這還是結婚的時候,丈夫送的婚戒,此後便再也沒了任何的首飾。
因為戴的久,常年不摘,黃金的表面有些發汙,並不如一開始那麼亮了。
而且戴著戒指幹活,手指變粗,戒指的大小卻沒有變,結果手指就成了葫蘆似的,兩頭粗,只有戴戒指的地方細,被戒指勒著,現在想要再摘下來,卻是辦不到了。
佟品枝嘴角悽悽的扯了扯,右手悄悄地覆在左手之上,擋住上面的戒指。
任依芸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注意到佟品枝的動作,嘴角嘲諷的扯了扯。
“果然是你,變老變醜了,可我這輩子都不會認錯了你。”任依芸突然出聲。
佟品枝一顫,好像被她的話給打傷了一樣,眼底閃過憂傷,咬著唇卻不說話。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任依芸目光陡然變冷,狠狠地看著她。
“我……”佟品枝嘴哆嗦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找個地方,慢慢談吧!”任依芸眉毛輕挑。
電梯門“當”的一聲開啟,任依芸走在前,讓佟品枝在身後跟著。
“王朝”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卻不適合她們,若是讓蕭雲卿知道了,說不得便會引起猜疑。
只是任依芸和佟品枝都沒有注意到,在她們出了電梯沒多久,旁邊的電梯也開啟,寧溫走出,悄悄地跟在她們身後。
任依芸帶著佟品枝來到“王朝”附近的飯店,特意要了一個包間。
寧溫緊隨其後進入飯店,卻被服務生攔住:“小姐,請問幾個人?”
寧溫直接從包裡拿出幾張紅色的鈔票,也沒數是幾張,便塞進了服務生的手中:“我是前面穿白襯衣那位女士的女兒,擔心兩個人出事,過來跟著,你要是能讓我在她們的房間外聽他們的談話,這些錢就是你的。”
服務生原本還遲疑,可是指尖摸了摸鈔票的張數,立刻說:“那請你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否則我也不好交代。我會去跟其他人說一聲,他們不會打擾你。”
寧溫點頭,便立刻跟了上去。
來到包間門口,她悄悄地將門把擰開,閃出一條極細微的縫隙。
任依芸在房間中站定,一雙眼憤怒的盯著佟品枝,一個憤怒,一個緊張,誰也沒有去注意門口怎麼樣。
“啪!”
佟品枝還低著頭,突然被任依芸用力的打了一巴掌。
任依芸的長指甲在她臉上劃過,立刻就劃出了一道傷口。
“你好大的膽子!我警告過你,不準再在我們面前出現,你是不是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時間長了,就無所謂了?!”任依芸尖聲怒道。
寧溫驚訝的睜大眼睛,從來沒有見過任依芸這麼生氣。
在她的印象裡,任依芸的脾氣一直很好,聽從寧宏彥的話,就算是生氣,也沒有這麼尖銳嚇人。
“你憑什麼出現在‘王朝’?那也是你配去的地方?你在那幹什麼?竟然從我女兒的家裡出來!你找她幹什麼!”任依芸尖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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