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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衛珏心底一點兒喜意都沒有,只覺腦子一陣空茫,什麼都想不起來,自來到這幸者庫開始,她便認定,無論什麼,都只能自己算計,自己籌謀,但她籌謀來籌謀去,卻從未想過,卻籌謀出這樣的境地來。
她一點兒都不想的境地。
天底下沒有運氣二字,她也早已把少女的幻想拋在了腦後,男人的喜歡都是短暫的,和權勢,利益稱上一稱,那喜歡便會輕飄飄地離開,這一些,她都明白。
被一個對她厭惡的權位至尊之人挑選為妃子,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她的腦海裡甚至出現了多年之後,她白髮蒼蒼孤獨坐在佈滿塵埃的冷宮之中的形象。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這個冷顫被陪同的林嬤嬤看到了,關切地道:“姑娘覺得冷麼,奴婢這裡正好帶了件狐狸毛披風,給姑娘披上。”
第二十四章 造化
還沒等衛珏開口,那件狐狸毛的披風就搭在了她的身上,領子倒真是毛絨絨的,讓衛珏的脖子的確感覺到幾分溫暖,可心底的涼意卻怎麼也褪不下去,從心窩開始,瓦涼瓦涼的,胸口掛著的那隻玉兔子原被體溫溫得暖了,此時卻漸漸感到了涼意。
她隔著衣服摸著那隻小兔子,堅硬的玉製隔著手服貼著手掌,時間長了,讓手掌有些發疼,可痛疼也讓她漸漸清醒,不,她不能就此甘心屈服於命運,不過參與選秀而已,選不選得上,尚還不一定呢。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把手掌鬆開,攤開手去,在光線之下,掌心之處,印著一個清晰的兔耳朵印子,那印子原是蒼白的,漸漸變得粉紅,掌心象染了一點胭脂一般。
她合攏了手掌,慢慢地笑了。
旁邊的林嬤嬤一直在觀察她的神情,此時見了她臉上的笑容,拍掌道:“這就對了,姑娘,這可是你了不得的大造化,該高興一些才行。”
衛珏垂眸淺笑:“乍一聽到這訊息,還有些反映不過來,讓嬤嬤見笑了。”
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罪奴,也不知太皇太后怎麼看中了她,林嬤嬤心底鄙夷,臉上卻笑得和藹:“這倒是人之常情,所以說姑娘有大造化了,這宮裡頭麼,我還從未聽過有宮婢有這麼大的殊榮,由太皇太后親下懿旨參選。”
衛珏將她的神色看在眼底,明白她在想些什麼,卻只作不知,垂首道:“嬤嬤不明白,奴婢更是弄不清楚。”
林嬤嬤看見她一幅小裡小氣,膽怯畏縮模樣,心底更增幾分輕視,頓時失了打探訊息的興趣,心想這女子的確長得一幅好容貌,但卻這樣的脾xing,既使選上秀女,又能有什麼前程?
她的神色,衛珏看在眼底,只在心底輕輕地笑了。
一路無話,一行人便來到了儲秀宮前,早有管事嬤嬤迎了上來,將一行人迎了進去,那嬤嬤望定衛珏,笑道:“這一位,便是太皇太后親下懿旨從宮婢中挑選的參選秀女?”
院子裡有好幾名宮裝女子執著團扇閒閒而立,聽了她的話,便都朝衛珏望來。
林嬤嬤道:“不錯,太皇太后特地吩咐,讓她住入鳳光室。”
那嬤嬤臉上全是笑意,眉頭卻是一挑:“鳳光室?”
林嬤嬤點了點頭,“那裡面不是還空著兩間房子麼?”又向後點了點頭,便有兩名宮婢從她身後靜悄悄地走了出來,垂手而立,她擺手向衛珏道:“你沒有人侍侯,這兩名素釵,素環,便暫且跟著你吧,其它人等,便由李嬤嬤安排。”
李嬤嬤點頭稱是,領了衛珏三人往鳳光室走去,那些院子裡閒聊的宮裝女子更是臉上露出好奇之色來,有三兩個沉不住氣的便竊竊私語,臉上現了微笑。
李嬤嬤邊走邊笑道:“姑娘好大的造化,這鳳光室麼,現如今只住了兩名秀女,一位,是赫舍裡麗兒,另一位麼,是瓜爾佳凌月,她們兩人,住了東西廂房,只剩下後廂房較為通暢,光線又明亮,老奴便給你安排在那兒吧。”
赫舍裡麗兒,是首輔大臣索尼的孫女兒,而瓜爾佳凌月,卻是輔政大臣鰲拜的嫡女兒。
李嬤嬤一邊笑著,一邊暗暗打量衛珏的神色,這兩位秀女,是什麼人,想必她應當知道,將她安排在這裡,她會落得什麼樣的處境,她會不會知道?
那兩位秀女都是朝中顯貴女兒,都是會選中為后妃的,造化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婢能比!將她安排在這裡,便是讓她處於夾縫當中,讓她處在爭鬥的漩渦!那兩位麼,自入宮以來,就已經風起雲湧,鬥過不少回了,原先安排進鳳光室後廂房的秀女,沒幾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