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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她,她擔憂的不過是能否跟個好的主子,能保她平安而已,她並不怪她,以罪奴身份入幸者庫當職之時,她便明白,這世上,能當面給你甩臉子看的人,尚算是個好人了。
總好過那些當著你的面笑容滿面,背後向你cha刀子的人。
殿外有雀兒停在枝上,在黃牆碧瓦之間跳躍,彷彿清歌一般,她抬起頭望著窗外那一片竹林疏影,那根竹子已然長高了不少,刻在竹杆上的字想必也升高了不少吧?
‘銜芳恨、千年怨結,玉骨末應成土。’
這是她刻在竹子上的字。
想起初進宮時,她心底的恨恨不平,此時想起來,卻有些好笑,怨得了誰?又能恨誰?
在她看見那小皇帝之時開始,她便知道,她不可以恨他了,父親被判入獄時,他才十多歲,和她一般大的年紀,民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尚扯著風箏在山坡上玩耍,他怎麼能肩負起那滿門的仇怨?
隔了幾年,他長大了,父親終也冤死獄中,她被判入幸者庫為奴,再見那小皇帝,便一切都明白了。
他是顧命大臣手裡的傀儡,是太皇太后膝下的乖孫兒,是眾多宮裡人魂牽夢繞的思念物件,但卻不是她心目中的皇帝,能承擔一切,挑起一切重任的皇帝。
她連怨恨都沒地方怨恨去。
來到幸者庫一年,她便升至掌事姑姑,憑藉的不是別的,而是無情,一個無情的女子,便可無敵,能看清情義下面的假象,因此,月歌不是她的對手,其它人也不會是。
她心中的情義,在父親死在獄中,衛家七零八落時,已經死了。
她的期盼,在看到當朝皇帝之時,也已經死了。
不應當對人再有不切實際的期盼。
她豪不介意被人看成手伸進錢眼裡,只知道死要錢的那種人,也不介意被人在背後咬牙切齒的罵,讓人恨得牙直癢癢,這說明,她還有讓人值得罵,讓人害怕之處!
也知道那些人背後對她的評價,無恥,她不介意無恥,如無恥能讓她活下來,活得好好兒的。
這便是在這裡生存的法則。
不然在這幸者庫,她要怎麼樣才能生存?
有利益讓人可圖,才有人將你看高一線,不會將你踩在腳下,在很小的時侯,父親被關進獄中之中,她便懂了。
所以,選秀之事才一開始,她便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小皇帝雖則不是個好皇帝,但他卻有一幅好皮相,有一個濤天的權柄在手裡捏著,無論這權柄是實還是虛,到底還是權柄……有的是資本讓這女人成堆的地方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些幻想,便可以換來錢財,有了錢財,她才能在這幸者庫站得更穩,更牢。
而宮外需要她資助的人,才會活得更好。
皇帝的喜好,平日裡愛去的出去,各地來的秀女誰的容貌出挑些,是些什麼家世,這些幾句話的事兒,都是錢財的來源。
至於各處疏通,把幸者庫的宮女弄成秀女進駐儲秀宮,那可是神來之筆。
想到此處,衛珏緩緩地笑了。
到了傍晚,吹過一陣涼風,衛珏這一晚睡得很實,很香,香得她晨早被素玉搖醒,滿臉的不耐煩,很有些床氣兒。
“怎麼了,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啊!”
“姑姑,姑姑,不好了,下雨了……”素玉道。
“下雨了便下雨了吧,有什麼出奇的……”衛珏抬起頭來,冷風從窗子吹進,窗外那翠碧的竹葉染得象老坑種翡翠製成。
衛珏忽意識到了什麼,倏地抬頭,鞋子也沒穿就跳了下床,直衝到窗前,窗子咣噹一聲響,把雨絲砸在她的臉上,她這才醒悟,“下雨了?”
第三章 突如其來的噩耗
“是啊,下雨了……姑姑,這可怎麼辦才好?”
衛珏在屋子裡走了幾個來回,“別慌,別慌,她不一定會發病的,這雨不是很大,素玉,你去,去壽清宮悄悄兒地找林嬤嬤,打聽一下訊息,我去一趟儲秀宮……”
衛珏急急地穿起衣服,緊走了幾步,就想拉開房門,素玉忙在身後喊:“姑姑,姑姑,您還沒穿鞋呢。”
衛珏又急忙回來穿鞋,想了一想,又跑到銅鏡前照了一下,昨晚睡相倒好,髮髻卻是一絲不亂。
她急急忙忙跑到儲秀宮門前,原以為會看到儲秀宮如臨大敵的樣子,哪知卻風平浪靜,宮人們如往常一般來往如梭,掃塵的掃塵,端盆的端盆。
她鬆了一口氣,正巧迎面走來了宮女翠翹,忙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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