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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的身子微微地哆嗦,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了皇帝的手背,接過那帕子,含羞帶笑:“皇上,奴婢自己來,哪能讓您親自動手,這不合規矩。”
這一聲不合規矩,象是在打瓜爾佳凌月的臉。
皇帝卻哈哈笑了,笑聲悅耳:“什麼時侯都講規矩,那做人還有什麼意思,今兒個,朕不是讓你們不合規矩了一回?”
瓜爾佳凌月與月歌心底一凜,兩人同時彎腰請罪:“皇上,奴婢有罪。”
皇帝擺了擺手:“朕不是說過了,今日便不合規矩一回麼?”
兩人這才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羞澀微笑。
衛珏看得歎為觀止,想不到這皇帝把帝王之術用到了男女之情之上,是這般的嫻熟,先是挑起兩人惡鬥,再加安撫,又巧之又巧地指出兩人的失誤,讓兩人心底惴惴,卻又對皇帝更為忠心。
這般高CAO的手段,衛珏心想,她倒是從沒有見過有誰能運用得如此熟練,這樣的皇帝,也許真能讓群臣歸伏?最終也能收伏那權傾天下的鰲拜?
她又想,鰲拜能不能收伏,她怕是看不到真章了,但他的女兒,倒是真被收伏了。
幸好她自己不想趟這混水,如若不然,整日裡猜測,皇帝的行為,是帝王之術呢,還是不是帝王之術呢,頭髮只怕白得較快。
等她千思百緒地想完,再抬頭一看,卻見瓜爾佳凌月與月歌皆已消失不見,閣子裡只剩下了皇帝和孫輔全。
她後悔莫及,這是幹什麼呀,剛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忘了溜走了?
皇帝朝她所蹲之處走了來,她心底抱了萬一的希望,孫輔全沒有告訴他,她正躲在這兒了。
她閉著眼默默合什,暗暗祈禱。
只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聲聲的,沉得得象是鼓槌捶在了戰鼓之上。
在她以為那腳步聲既將遠離之時,卻想不到,那腳步聲便停下了,停在了她不遠之處。
她聽到有人冷冷地道:“出來吧。”
她嚇了一跳,一下子便想站起身就逃,可哪裡知道她在那裡蹲了半晌,腳已經麻了,這一站起來,身子便往後邊倒了去,後邊是一叢帶刺的蘺芭,原是防鼠類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擅長的手段
她眼睛一晃,便瞧清了那蘺芭上黑黝黝的長刺,這一下子紮下去,比月歌那長指甲厲害多了。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心想到,原來避不過的,卻還是避不過去,老天爺竟讓她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後宮麼?
最終還是以被毀了容顏的方法?
可忽地,她的腰被人攬住了,下一個瞬時,她的身子騰空而起,再睜開眼時,便瞧清一雙如最黑的夜晚上邊掛著的最亮的星星的眼睛,鼻子裡聞到了龍涎香味。
這是什麼情況?
反射一般地,她便道:“皇上,別鬆手。”
他將她抱起,不是打算著往那刺叢裡扔吧?依照她剛剛瞧清的對付月歌等的手段,極有可能。
讓月歌等先感受皇恩,然後扔進火盆子裡烤,不是他擅長的麼?
那雙亮如星星的眼睛一下子盛滿了怒火,緊跟著,走了幾步,衛珏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向下急速的墜落,等得她省起,便聽得撲通一聲,她跌到了青石板磚上,全身上下都在痛。
果然,鬆手了。
她猜得沒差吧,這皇帝喜怒無常吧,沒安著什麼好心吧,對她這個稱他‘兒皇帝’的人憋在心底隨時想要懲罰吧!
她估計著,這皇帝抱起她來,救了她一下,想讓她感恩戴德,就象月歌那般……沒曾想,被她一眼就瞧了出來,惱羞成怒了……
不過萬幸,沒扔到刺叢裡。
她臉上的一片果然瞭然的神情,又讓皇帝大怒,手掌鬆開,便又捏起,最終邁開了大步,越過她,便往外走。
孫輔全在一旁看了,忙跟著:“皇上,您這就走了?”
衛珏渾身上下都在痛,但她想著,今晚算是被他逮了個正著了……該有的禮節還得有,不能再惹怒他了。
於是,她站起身來,欲行個禮,可腰卻扭著了,這一動,便鑽心一般的痛,嘴裡不由自主地直喘氣。
皇帝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對孫輔全道:“走什麼走,朕說了,親手摘朵金爪蘭給皇祖母,可不能忘了。”
他走過衛珏的身邊,衛珏忍著痛行禮,他眼角都沒掃她一下,徑自越過她去到那金爪蘭旁邊。
衛珏行禮行到半空,被人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