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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赫舍裡家族的長盛不衰,他要讓赫舍裡麗兒成為名符其實的中宮,成為皇帝心底裡最記掛的那個,不能讓任何人分薄了皇帝對她的寵愛去,所以,在知道衛珏尚未明白過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之時,他便開始佈置了這個計劃了,如今,這計劃已成功了一大半,只餘小小瑕疵,那便是衛珏這個人,不但能否永遠消失在後宮之中,也永遠消失在皇帝的記憶裡。
初一開始,他是贊同衛珏與赫舍裡麗兒的友誼的,畢竟在這深宮當中,有一個同盟存在,總好過有個敵人,但到了後來,看到了皇帝對她的心,他卻只覺心驚,有衛珏的存在,這後宮之中,還會有赫舍裡麗兒的位置麼?
沒錯,衛珏沒有顯赫的家勢,皇上不會封她為地位較高的妃嬪,這是大清的規矩,是連皇帝都沒有辦法改變的規矩,但她卻可以操控皇帝的心,成為後宮隱藏的中宮,成為皇帝心目之中的中宮,這麼一來,卻更讓人心驚,皇帝的心會更偏向了她那邊,再加上衛珏並不是個能拿捏的女人,左右了皇帝的心,她甚至可以左右政局。
她與赫舍裡麗兒的關係那麼好,已然可以左右著赫舍裡麗兒的想法了,如果再讓她們這般地好下去,到了未了,她不但可以左右皇帝的心,還能將皇后控制在手。
這是索額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如果衛珏的性格溫婉,赫舍裡麗兒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倒也能幫助赫舍裡麗兒打發那漫長的後宮寂寞時間。
可衛珏不是這樣的人,她便就象那有稜有角的鑽石,無論藏在哪裡,都發出光來,如握在掌心,更硌手刺人。
所以,衛珏不能留在赫舍裡麗兒身邊,他不能助長她們的友誼,只能讓赫舍裡麗兒對她憎恨,厭惡,讓赫舍裡麗兒站在與他一條線上。
他抬起頭來,宮殿裡的金鑾頂雲聚雲散,似有零星小雨從雲層之中飄落,他抬起頭來,任雨絲滑下面頰,清冷冰涼,心底裡緩緩地嘆了口氣,這怨不得他,凡和宮裡邊沾上邊兒的,哪一個不是雙手染了鮮血?
……
皇后首次宴請妃嬪,除了金容姍小小鬧劇之外,日子便又平平靜靜地過了下去,皇帝依舊去景仁宮為多,也逐漸開始翻了綠頭牌,德妃,淑妃等皆都雨露均霑,一個月之內,所有主子皆輪流伺寢,不偏不倚,只是金容姍到底在皇帝心目中留了映象,自她伺寢之後,接著便又翻了她的綠頭牌。
照道理這說,她份位低微,雖則姿容出眾,可這宮裡邊比她容顏好的,多了去了,她的榮寵,只不過因為那一次的別出心裁罷了,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宮裡邊別出心裁的事兒便多了起來,有在皇帝路經途中偶遇的,把優揚的歌聲傳至路過的皇帝耳裡的,還有一不經意般,在皇帝面前跌了落水,渾身溼漏漏地如一株荷花般從水裡面站起的,這些手段,並不算新鮮,可皇帝初婚,對男女之事尚新鮮,倒也還受落,每這麼出陳推新一次,那位小主的翻綠頭牌的機會便多上一次兩次,如此一來,宮裡邊便每日裡花樣翻新的折騰。
可因為金容姍到底是第一個想出這方法的,皇帝在經歷了那些花樣翻新之後,卻覺得她被茶水淋了的樣子,卻是彌久愈新,於是,便又翻了她的綠頭牌子,與以往背宮伺寢不同,卻讓她提早來了乾清宮,陪著皇帝飲酒小酌,金容姍雖得盛寵,到底是個聰明機靈的女子,捧了酒遞到皇帝的手裡,皇帝穿著一身緙絲暗雲織錦龍袍,出鋒的狐狸毛將皇帝清俊的面頰襯得更顯幾分冷俊,如忽略龍袍之上的五爪金龍,竟是那清貴大閥出來的世家子弟一般。
金容姍見那酒放在桌邊,已然涼了,皇帝卻還在駐筆凝墨,眼眸卻盯著那紙張空白之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上前捲起衣袖,輕輕研磨。
皇帝的視線似被她的手腕吸引,忽道:“將袖子放了下來。”
金容姍怔了怔,聞言放下了衣袖,她今日穿了件軟綢寬袖衣袍,袖子一放下,便掃過了桌面,皇帝卻似被那軟綢衣袖劃過紙面的情形吸引,望著那處,呆呆出神。
金容姍見皇帝望著,便不敢停了下來,直至手腕痠麻了,才笑著提醒,“皇上,酒都冷了,冷酒怕是傷胃,要不要奴婢請人熱了再呈上?”
皇上卻似忽然醒悟,抬起頭來,嘴裡喃喃,“原來是你?”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失望
金容姍看清了皇帝眼底的失望之色,那種神色如冬日裡漸漸結冰的河水,原是歡快流動著的,可隨著冬日漸來,卻漸漸凍成了冰凌子,金容姍心底湧起股恐慌,勉強笑道:“皇上,原本就是臣妾。”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