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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衛珏伸出手去,撥開她臉上的髮絲,她的臉上,有三兩道刮擦的傷痕,青白的臉色依舊平和,象是睡著了一般。
才不過幾個時辰而已,她便已成了現在的模樣,以往的鮮活生命全都被吸走。
衛珏抬起頭來,這一處地方雖是僻靜之處,卻依舊到處雕廊畫棟,描金繡銀,可安佳怡,卻正是被這金碧輝煌謀奪了性命。
錦畫見衛珏長久地不出聲,略有些擔心,“珏主子,珏主子,眼下可怎麼辦才好?”
衛珏收了手,道:“你去請嚴公公過來,等他來了,再做定論。”
錦畫看清了衛珏眼眸當中如冰刀一般的神色,心底略略一驚,垂了頭道:“是,奴婢這就去。”
隔不了一會兒,嚴華章便來了,錦畫示意他進去,悄悄地合上了門。
他進門之時,衛珏正背對著他,他緊走了幾步,來到衛珏的身後,道:“珏主子……”
衛珏轉過身來,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兩行清淚蜿蜒流下,她向他走了兩步,道:“華章,為何又是這樣,我身邊的人,總要離我而去?”
她纖弱的肩膀微微地顫抖,似是不盛衣襟,嚴華章又一次見到了她這樣的神情,第一次,是秋兒死的時侯,她無聲地流淚,卻是躲著所有的人,在人前,她卻是那樣的堅如磐石。
他伸出手去,想將她攬在懷裡,可手才剛剛抬起,卻又放下了,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道:“這不能怪你。”
她垂了眼眸,“如果昨兒個,我能和她多說說話,不是想著,日後有的是機會……或許,她就不會變成這樣。”
嚴華章知道衛珏,她看似著極之堅強的人,卻是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底,在心底裡記掛著,沒有人能看得到,她心底的柔軟,她從不在人前落淚,這一次,卻在他的面前淚流滿面,他是不是應該慶幸,他到底是不同的。
“不,這不能怪你。”嚴華章嘆道,“世事無常,你不能顧著那麼許多。”
衛珏面頰上的淚水卻不能止住,她扶著床板,躺在床板上的安佳怡在她眼前模糊一片,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在她心底,早已將安佳怡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自衛家家變,她便漸漸逼自己冷清,逼自己不再對任何人抱有期望,可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她卻喜歡上了安佳怡送來的點心,喜歡上了她略有些豐潤的臉掛著的微笑。
喜歡和她們在一起,談天說地,象是在自己的家裡,姐妹成群。
可再一次的,她又失去了。
她緩緩站直了身子,臉上淚跡未乾,眼底卻有了冰霜之色,“華章,你且仔細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別的傷痕。”
嚴華章心底暗暗嘆息,卻也鬆了一口氣,她從來都不要別人的寬慰,象以往許多次一樣。
他走上前去,將安佳怡的脖頸撥向一邊,仔細地察看。
屋子裡靜了下來,只聽得燭芯子噼啪一聲響,在房間裡炸開,搖曳的燈火在牆壁上晃動,憑添了幾分鬼氣。
隔了良久,嚴華章才抬起頭來,臉上似有疑難之色,“她嘴裡邊沒有有水,不象溺水而死,可奇的是,我在她身上,卻沒有發現其它的傷痕。”
衛珏看出他欲言未止,便道:“你有什麼話,便說罷。”
嚴華章瞧了瞧她,道:“有些地方,我不方便檢視……”
衛珏打斷了他的話,“我來吧,你且在屏門外守著。”
她知道嚴華章是什麼人,他雖已入公成為內侍,但到底出身世家,要他這麼做,的確是為難了他。
嚴華章一怔,想要阻止,卻看清了衛珏臉上堅韌的神色,無論心底怎麼樣的痛,她都會暫且放到一邊,將應該做的做完,她就是這樣的人。
他退到了屏風後邊,衛珏便開始除去安佳怡身上的衣衫,衣衫浸了水,屍身又沉重,極難除卻下來,衛珏的手指貼上了冰冷的身軀,只覺自己的身上都冷了起來,似有陣陣寒意滲入體內。
她手指碰上了她的面頰,她的臉,是那樣的冰冷,泛著青白,可昨兒晚上,她卻還是面頰嫣紅,朝著她微笑,將手裡的千層饅頭捧至她的跟前。
第二百三十二章 針痕
衛珏將她身上的衣服層層除下,才發現,安佳怡也是那般的瘦,瘦得兩側的肋骨全都突了出來。
她一寸一寸地檢視,忽地,她看清了她肋條之上淺淺的孔洞,越往下檢視,那孔洞便越發的多,初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毛孔因被水浸著,變得粗大了,待湊得近些看得仔細,來弄明白,原來,那是針孔,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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