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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宮婢便道:“不敢當,衛小主,蘇茉兒姑姑讓我們來請你,說有事相告。”
衛珏暗暗奇怪,心想這才剛剛從大殿出來,怎麼又回頭叫上了?
她跟著帶路的兩位宮婢往回走,卻不是去到大殿,到了一個偏殿,便停下了腳步,那兩名宮婢道:“衛小主,蘇姑姑在裡邊等著呢,請您進去。”
衛珏走進殿內,屏風後邊,有一瘦削的人影默默而立,見她進來,轉過身來,卻正是月歌。
她笑道:“珏姐姐,是我求了蘇茉兒姑姑,想最後見您一面。”
她深深地向她行了一禮,站起身來時,眼淚卻已佈滿了整張臉了。
衛珏淡淡地道:“不敢當,我之所以幫你,也全為了自己,你不必謝我。”
月歌苦笑:“珏姐姐,我知道,因為以往之事,你不肯原諒我,怪只怪我當時被榮華富貴蒙了眼,才這般地對你,差點鑄成大禍。”
衛珏笑了,依舊語氣冰冷,“這不是沒事兒麼?”
月歌見她神情冰冷,垂了頭去,“珏姐姐,你我今日一別,只怕再沒有機會相見,月歌不能帶眼識人,已經沒有資格在你面前再多言語,月歌只是想對你說,月歌很後悔,後悔與你為敵,後悔沒有成為你的朋友。”
她一邊說著,眼淚卻一直不停地流了下來,染溼了衣襟。
衛珏見她這樣,也有些心軟,便嘆道:“你這便要出去了,家裡可還有親人?”
月歌道:“我七歲被盜賊擄走之時,其實不光是我一人,還有我的弟弟,可家裡只能交出一份的錢來,所以,盜賊頭一日便放了他,而我,卻不得不被他們關了十多日,到了最後,官兵剿匪,這才將我救了出來,回到家裡,卻被家父一頓責罵,說我不懂事,連累弟弟被抓……所以,我便想著,如果能出人頭地的話,家父以及孃親的眼底,就不光只有弟弟了……”
她的眼淚此時卻似已流乾,半抬起頭來笑道,“可沒曾想,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只不過,珏姐姐,你別擔心,太皇太后賜了不少銀錢給我,又對外宣稱,我是因病出宮,對我ri後並無多大影響,相反的,家裡那些人,反而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了。”
衛珏見她語氣平靜,卻再也不提及皇上,忍不住問道:“你便這麼甘心?”
月歌原就是玲瓏剔透之人,道:“全只是我一人生的痴心妄想而已,如今想想,如那人一星半點兒地沒將人放在心底,我再怎麼妄想著,也是枉然,將不如遠遠地避著,看著,替他祝福。”
衛珏想起當晚在馨香園的情景,皇帝眼底望著她時的深情款款……莫非連月歌都看了出來了?那這皇帝演技挺差啊!
不知道怎麼的,皇帝有些微的缺處,衛珏心底就痛快。
衛珏慢吞吞地問:“你沒試過,又怎麼知道皇上他沒將半絲兒的心放在你身上?”
月歌笑了,抬起頭來,望定了她,卻也慢吞吞地答:“珏姐姐,其實馨香園那一晚,我知道你躲在那叢花樹底下。”
衛珏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你知道?”
“不錯,我怎麼能不知道呢?”月歌輕輕地道,“我那個時侯,我的視線沒有離開他半點兒,他望向了哪裡,我怎麼能不知道?”
衛珏張口結舌:“不,不,不可能,我躲得嚴實著呢。”
月歌笑了:“躲得再嚴實,但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卻是彰然若昭,你知道麼,我跳的那隻舞,是我偷偷練了許久的,為了能跳好,每日連飯也不敢吃,腳底下墜了一個鐵塊,那件衣裳,是我花了所有的積蓄請了尚衣房最好的繡娘製成,為了只是讓他記著我,讓他多看我一眼,我初初的時侯,當真以為他在看著我,那時侯,我的心快要飛了起來了,可漸漸地,我卻發現,他的視線透過了我,望向了別處,就象我是透明的一般,我從來沒那樣的沮喪過,那等時侯,我才知道,深入骨髓的悲涼,身子是那麼的冷,冷到了骨子裡。”
衛珏以為她想得太多了,心底道,原來戲曲裡演的那些害相思病的人真是這樣啊,見一片樹葉子跌了下來,也要悲傷許久,見天上有片雲彩飄過,更要吟上首詩。
她這明打明的相思成疾,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假想敵了。
衛珏認為,對於這種病人,只能溫和著勸說著,不能逆著來……她可不想她臨出宮了,還莫名發一場病。
所以,她溫聲道:“月歌妹妹,你也別想太多,皇上見的美人多,想的事兒也多,有時侯眼睛裡看著舞蹈,腦子裡卻想著其它的,偶爾一晃神,那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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