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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輔全嘆道:“說得也是,要說這珏主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可她礙著了別人的路,成了別人往上通道的一顆大石頭,不搬走怎麼成?”
索額圖此時臉上才現了絲尷尬,可眨眼之間,那絲尷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底現了絲狠色,“沒錯。”
孫輔全便向他拱了拱手,道:“索大人,奴才這便去安排,說到底,她也只是孤身一人,既使有個嚴華章幫她,又成什麼大氣侯?”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往房門口走了去。
索額圖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底露出一絲痛苦,輕輕地道:“可怨不得我。”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和家族的利益聯絡在一起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小的妃嬪,佔據了皇帝的心,不能看著,赫舍裡麗兒暗底裡悲傷,如果不能將衛珏的身影從皇帝心中拔出,那麼,便讓她消失吧,這樣,皇帝才能將其它人略放在心底。
赫舍裡麗兒才會有機會。
他負了手,慢慢走出了廂房。
……
慈寧宮內,太皇太后手裡拿了一隻西洋棋,含笑望著對面坐著的皇帝,道:“皇帝,你都坐在那裡坐成了一尊佛了,什麼時侯才能落子?”
皇帝望著眼前的西洋棋,猶豫不決,聽了太皇太后的話,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皇祖母,你就欺負孫兒,明知道孫兒連棋子都鬧不清楚,偏要我來下!”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這怎麼叫欺負呢,你往日裡和我下那象棋,才真叫欺負。”
蘇茉兒掩著嘴在旁邊直笑,“難怪皇祖宗這幾日死記硬背的,把棋譜背了下來,原來是想拿皇上作筏子。”
太皇太后臉現得意,“這是個新鮮玩藝兒,我得敢上這新鮮勁兒,要不然,等皇帝學會了,就沒辦法再贏他了。”
皇帝哭笑不得,無可奈何放下手裡的棋子,道:“行了,這次就算皇祖母您贏了。”
太皇太后心滿意足地拍了手站起身來,蘇茉兒便收了桌上的棋子,放進棋盒裝好,退了下去。
皇帝扶著太皇太后在屋子裡走了幾步,鬆了鬆筋骨,再扶著她坐到了榻上,把案几上的湯婆子遞到了她的手裡,太皇太后接過了,道:“人老了,便是這樣,天氣略微不好,身上便發冷,穿多少衣服都不成,總覺得那寒風彷彿從衣服縫隙裡直鑽了進來。”
皇帝便道:“內務府新貢了一張紫狐袍子,全是取了腋下那一小撮皮毛所制,最是暖和了的,我叫人送了來,給祖母制些套手套腳,這便不會冷了。”
太皇太后笑了,拍了拍他的手,“我這宮裡好東西還少了麼?老了便老了,氣血不暢,再好的東西用在身上,也是枉然。”她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榻上,“孫輔全說的事兒,都是真的?”
皇帝便端正的面容,點了點頭,“沒錯。”
太皇太后嘆道:“看來咱們幾次的行動,並沒有把那些人清理乾淨,才消停了幾天功夫,他們便又蠢蠢欲動了……”她的臉上現了些鬱色出來,“也不知道這一次,又要作什麼筏子……那死在井裡的,叫安佳怡吧,哀家記得,入宮之前,和赫舍裡家的關係很好,聽聞進京之時,還在她家裡住過好長的時間,既是出了事兒,便要查個清楚,看看是不是那期間出了問題……她是一個知府之女,其家族和宮裡邊可沒有什麼關聯,唯一有關聯的,便是那段時間了。”
皇帝點了點頭,“朕已叫孫輔全與索額圖協同去查了。”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索額圖?他也是赫舍裡家的人,理應避嫌。”
皇帝心底一凜,垂頭道:“是朕考慮不周。”
“這件事,你先壓了下來,倒是對的,首次選秀,便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說出去於皇家顏面有損,只是這安氏,卻不可估息,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這是在打皇家的臉!”太皇太后語氣漸漸變得冰冷,眼眸當中閃出些利色來。
皇帝知道她已動了真怒,道:“皇祖母請放心,孫兒定會嚴加徹查。”
太皇太后掃了他一眼,“聽孫輔全說,你讓那衛珏挑了大梁?”
皇帝臉色未變,點了點頭,“前邊她好幾次都轉危為安,因此,孫兒覺得……”
太皇太后笑了,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皇帝不用解釋這麼多。”
皇帝聽出她語氣當中的打趣之意,臉皮子發熱,卻也鬆了一口氣,“皇祖母,您不怪我自作主張便好。”
太皇太后道:“你既是賞識她,我倒有一層疑慮,怕你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