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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餘沁深吸了一口氣,“夜深了,我們走吧……”
“哦。”原傑連忙舉傘過去遮著她,自己卻留下大半個身子在傘外。
她察覺,扭頭望著他輕輕一嘆,“你這人……為何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說些不應該說的話,做些不應該做的事?” 傘內空間狹小,眸子近距離直視而來,在黑暗裡越顯晶亮。微溼的頭髮一縷一縷斜搭肩頭,映襯之下,一張小臉形如白玉,清麗嬌美形如昨日,不,勝如昨日。
原傑愣愣看著前妻,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餘沁胸口一跳,臉孔微微漲熱,卻故意冷淡說:“我先走了,你要站就自己站個夠吧!”話畢扭身跨出傘外,舉起手袋蓋著頭朝家裡飛跑而去。
“哎,雨還下著。”原傑連忙追上前。
“淋點雨不會死人的。”她步履頗急,像是挾帶私逃。
“明明有傘啊,這麼辛苦幹嗎?”原傑突然間實了心腸,居然看不出端倪,還在後面起勁地叫。
? ? ?
回家後,餘沁直接進了臥室,沒有出來洗澡。
原傑在大廳與走廊之間左右踱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心中著急,又不敢敲門,踱著踱著,又想到反正是回家了,安全地帶,她要躲起來生氣也沒辦法,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在氣蘇澄啦!
活該,誰叫你剛才樂顛顛出去?興許命中註定你這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男人呢,別個想瞎攪和,大抵也是無功而返的!
他越想越覺心安理得,情緒也不錯,施施然走到廚房泡了兩個杯麵——其中一個是泡給她的,可惜等了半天她仍然沒出來,乾脆就對著電視全吃下肚子,然後心情舒暢地在沙發上睡了下來。
才剛合上眼,原傑便被一聲尖叫嚇醒。剛掀開被子想起來看看什麼情況,就見她赤著腳直衝出來,“撲通”跳到沙發上摟著他瑟瑟發抖。
“怎麼了?”原傑拍拍她後背,心中已猜到個七八分。
“壁、壁虎……”
他竊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女人極怕小動物,一隻蟑螂都能把她唬個半死。
幼時與父母同住,大叫一聲,自有家人替她當小動物劊子手。後來入讀市區的大學,陌生的環境她只認識他,異地同鄉,分外親切,原傑迅速榮任護花使者。
那陣子學校改建部分宿舍,先前住著的學生得暫時遷到男生宿舍旁邊的舊樓裡。原傑住在鄰近,也不知誰是樓臺誰是月亮,反正餘沁一個電話,他便立即飛身撲至,十分樂意被支使。餘沁也好像支使得他很順口,隔三差五就被她急召到宿舍殺蟲或除蚊去。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也是如此這般。餘沁為躲蟑螂,穿著粉紅色的少女睡衣縮在宿舍門前發抖。他火速急趕至樓梯口,她便像箭般衝來撲向他,緊摟著怎麼掰也掰不開來,把年少懵懂的他嚇出一身冷汗——這兒可是學校,萬一被管理員或學生看見,跳進黃河裡也洗不乾淨。
也不知是天公作美還是世事巧合,那天她的室友全部有課,他閒著也是閒著,捉完蟑螂找壁虎,找完壁虎尋蜘蛛,最後好像連螞蟻洞都搜遍了,朝她一攤手,說這室子除了人類,什麼動物也消滅掉了,不會再留後患。餘沁不肯,戰戰兢兢地扯著他說要瞄一眼蟑螂屍體,並見到他親手拿出宿舍門口才肯相信,否則就不讓他走。
“那你穿好衣服到我那做功課吧。”原傑安慰,“等傍晚室友回來,那個虎背熊腰的林麗紅鐵定能幫你搞定所有恐怖小動物。”
“我,我要用電腦找資料,你,你那邊宿舍又沒有……”她滿臉淚痕,淡淡掛在腮邊,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是你家裡有錢,我家裡窮。”他笑說。
“你胡說什麼!”她嬌嗔,“咱們的家就隔著半里路,父母都是工薪階層,住同一樣的小區,還用拿這個說笑嗎?”
“但你有電腦,我沒耶。”
“那是我用自己過年時的壓歲錢買的。”她噘一下嘴,“這麼一塊東西,用了我幾千元,十年的紅色存款都光光了。”
“耶,你很厲害啊。”原傑怪叫,“我沒電腦沒存摺,每年年一過,壓歲錢就用光光了。”
“錢到哪裡去了?”她睨著他。
他“嘿嘿”地笑。
“說啦說啦。”她搖著他的手臂“格格”地笑,“再不說我就會掐你手臂喲,狠狠地掐!”話間便把食指和中指弓起來作蟹鉗狀。
迷離的眼波,嫣紅的臉頰,鮮豔的嘴唇,馨香的氣味無一不散發著誘惑的氣息。這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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