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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好的陛下,突然就差點兒暈過去:“陛下?”
“嗯……閣老啊……”皇帝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來。
“老臣在。”
“沒事兒你就下去吧,這裡有錦容照看。”
踟躕了一會兒,葉庭滄道:“葉嵐說他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老臣轉達給陛下。”
“嗯,說罷。”
“他說,他的商隊一直是從西南沙漠橫穿到毗羅國做生意,道路艱辛,希望陛下能夠體諒,允許商隊行虎嘯關……”
榻上,容綽良久沒有出聲。
而後:“準了。”
“謝陛下。”葉庭滄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床榻上虛弱的帝王,心情複雜地退了出去。
容洛書當即陰沉下臉:“父皇不該答應的,虎嘯關一開,西南邊境怕是再也難安了……”
“葉嵐……”容綽低低地念了念這個名字,笑了一聲,滿臉都是諷刺,“你不懂,現在的大燕國,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算計
“不要怨父皇逼你,你的婚事,已經快成了父皇的一塊心病了。”皇帝沉默了良久,突然出聲,“朕怕已經已經時日無多了,這一生,已經對不起你母親,總希望能讓你未來的日子好過一點兒……”
容洛書大為訝異:“好端端的,您怎麼突然說這個?”
容綽勉強笑了一下:“大概,老了吧。越老,就越怕死……”
想了想,容洛書低頭看著他,說:“人總有這麼一天的,即使是帝王將相也不能倖免。況且……朝中的大臣們,對您痴迷於長生之術,也頗有異議,不如……”
皇帝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故而容洛書立刻止住了這個話題,可即使如此,容綽冷硬的表情也沒有緩和:“你先下去吧,朕自有分寸。”
皺了皺眉,容洛書到底沒說什麼,退了出來。只暗想著,要早日把迷惑聖上的陳梟除掉,只怕這才是唯一的解決途徑。
現在虞韶泠被陛下責罰,而陸辰意估計也已經被他那死板父親禁足於府內,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了。
陳梟樹大根深,直到現在,容洛書也只能在朝堂上給他下絆子,暗中掣肘而已,想要動其根基,真是難上加難。
而且,父皇對自己的態度……
為自己的婚事操心?
容洛書不禁想冷笑,若他是普通人家的父親,他這番好心沒準兒還真能把容洛書感動得五迷三道,二話不說就嫁了呢!
只可惜自己手握燕北重兵,既非皇家一般的帝姬,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婚嫁喪娶背後,牽扯的勢力絕對不可等閒視之。
轎外,老九問一聲:“少主,我們直接回府嗎?”
思考了片刻,容洛書開口:“去幽篁館。”
幽篁館中依舊是那般清幽雅靜,翠竹叢叢,前幾日下過一場微雨,青苔還尚未乾,空氣裡帶著些微溼漉漉的涼氣,讓人覺得分外愜意。
容洛書看著簾外那一片蒼翠的竹林,笑了笑:“真是個會享受的人吶!”
其實燕都偏北,勉強算得上暖溫,這樣的地方,竹已經很少見了。可葉嵐這人,硬生生僻出一片看不見邊緣的蔥鬱竹林,建了這麼一座為天下雅士所傾慕的幽篁館。
這讓容洛書想起了西市中,春滿樓後面的那座無憂閣,雖精巧奢華,到底是缺了幾分清靈之氣,也只能做個尋歡的去處了。
她見到君御嵐的時候,對方正執一盤棋,眉眼沉靜,心無雜念,似乎他的天地宇宙,均在那一盤棋中。
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了她的到來,只是自顧看著面前星羅密佈的黑白棋盤,並未起身見禮。
容洛書並不在意,直接坐在了棋盤對面,眼尾略一掃,竟發現那盤棋的佈局有些眼熟:“咦?葉公子還在琢磨你我那次的棋局呢?”
那棋盤上,的的確確就是上一次他們下了一夜的殘局。
“公子不必太過介懷,此局是淳于老師收藏的一份上古殘局,進一步則死,本身便是一局死棋,解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容洛書正想寬慰他一番,卻見他起手。
白子落在不起眼的一處,將黑白二勢一併截死。
容洛書被他突然來的這一手給噎了一下,對面抬起一雙清冷的眼,緩緩道:“既然不能同生,倒不如同死。”
未幾,只得嘆了一聲:“公子好手段。”這種人,性子裡就有一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勁兒。
君御嵐將這盤棋看了三天,依舊無解,便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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