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待。
可是親愛的,整個巴黎都在捱餓呀。
蘭斯有一家遠近馳名的中餐館,老闆改良了菜式,更換餐具,把它經營成西歐人期待中的異國餐廳。吃膩了牛排鵝肝的軍官們換個地方消遣,赫爾曼認為中國菜太鹹,海因茨更是嗤之以鼻,卻在臨走找老闆的兒子學了兩句中文。
當晚回到城堡酒店,毫無疑問地,一對爛兄爛弟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一個睡床,一個睡地,連制服都沒來得及脫。
滿身酒氣的赫爾曼問他,“嘿,你說,我們還能開得動坦克嗎?”
“我認為我們還能再戰巴黎。”
“說得對,海因茨。”赫爾曼突然一下翻騰起來,在深紅色的地毯上找鞋穿,“我得去巴黎,去塞納河上找樂子。”
海因茨又開始抽菸,清晨第一根菸,包含了宿醉的頹廢以及對未來的冷漠。
“呵——巴黎……”
舞會舉辦在聖誕前三天的夜裡,維奧拉順道來布朗熱太太家裡等,素素在樓上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帶上母親贈她的祖母綠項鍊。她一貫很少如此張揚,但素面旗袍如果不配首飾,倒顯得尤其的不鄭重。
繁複奢華的寶石項鍊在她胸前閃耀,天鵝絨首飾盒裡躺著一對水滴形耳墜,晶瑩透亮的寶石周圍鑲嵌著一圈耀眼的鑽石。就連維奧拉都在感嘆,“伊莎貝拉,你的項鍊足夠買下雅克街。”
而赫爾曼喝酒喝得無聊,要拉上海因茨去寬容所好好輕鬆一回,沒想到海因茨居然拒絕,他有點兒想回雅克街,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
最後是奧托想出新花樣,提議去法蘭西學院參加學生們的聖誕舞會。
赫爾曼嗤之以鼻,“那群無聊又激進的學生?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去。”他伸長手臂去拍海因茨的肩,“咱們得去寬容所,別讓巴黎的姑娘們久等,海因茨。”
奧托對於自己的想法感到由衷地驕傲,他辯解道:“這事各有所好,我喜歡女學生,他們就像清純可愛的小茉莉,還沾著露水,就算不能碰,看一眼也讓人滿足。去寬容所裡除了脫褲子幹事,還能有什麼?”
他們倆都在看著海因茨,而他陷在回憶裡,像個呆頭鵝,“你是說……法蘭西學院?”
“是的海因茨,千真萬確。”
這天晚上,素素喝了不少香檳,與同班同學湯姆跳了第一支舞。輕快的舞蹈、頻繁的旋轉令她頭暈,她感受到耳根的熱度,在一曲終了之後站在香檳塔右側休息。
毫無預兆地,會場突然間熱鬧起來,素素聽見靴子踢在大理石上的腳步聲。她追著聲音抬頭看,望見二樓走廊出現一群穿著國防軍軍裝的德國人。他們高大冷漠,有著相同的淺金色頭髮與高鼻樑,就像一群從工廠流水線上下架的產品。
不期然,她遇上他的眼睛,幽蘭如一片平靜的湖面,是源自雪峰上融化的冰,寒冷無情,又彷彿藏著無數秘辛。
而他呢?對於海因茨,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
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時已然失去理智,她穿著貼身的長裙站在光圈之外,深黑色絲絨旗袍勾勒出她婀娜的身體,銀色的水晶蔓過她飽滿的胸,走過她平坦的小腹,開出一朵晶瑩閃耀的薔薇花。
鑽石是她的眼淚,祖母綠是她背後光輝,她溫柔的瑩潤的黑眼睛看著他,令他的落魄、貧乏以及所有卑微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她是長在他心頭的玫瑰,靜靜開在荒亂浮華的年代。
他倉皇逃亡,彷彿身後又一整個坦克營在追。炮火就落在腳邊,他被爆炸震破了耳鳴,他的腦子都被震碎,他得死了,永別,永別我的莉莉瑪蓮。
奧托問:“他是不是瘋了?”
赫爾曼聳聳肩,“誰知道呢?”
奧托最終決定追索瘋子海因茨的逃亡路線去給他收屍,拐了兩個彎,他走到男洗手間,裡面只有一扇門緊鎖,他嘗試著喊了一聲,“嘿,海因茨,是你嗎?”
門背後傳來男人壓抑的剋制的喘息,性感得要命。
奧托聽了兩聲,認為海因茨這傢伙,如果變成女人,一定是個風靡全歐洲的性感尤物。
Chapter07
她是如此美麗,又是如此殘忍,用一顆鮮活跳動的屬於他的心臟,鏤雕出她的身形、她的光輝戰績。
他的耳朵聾了,他再也聽不見剛請與薩克斯的纏綿;他的冰藍的眼睛蒙上一層灰,像個可憐的瞎子在漆黑的夜裡摩挲逃生的路;他失去味覺,香菸、紅酒、牛排甚至是鵝肝醬,對於他都失去意義;他徹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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