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什麼都重要。
新年的第三週,素素終於能夠歇口氣,迴歸本來的生活軌道。維奧拉燙了一頭漂亮時髦的大卷發,配著她紅豔飽滿的嘴唇,展示出足以顛覆整個巴黎的性感風情。
“親愛的維奧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簡直容光煥發。”
“什麼意思?難道我之前很落魄?”雪融的時候,兩個姑娘相邀去影院看戲,這是週一的下午,又是一部一九三九年的老片,影院裡顯然沒什麼人,空蕩蕩的一排也坐不了一對情侶。
巨大的熒幕演繹著郝思嘉和白瑞德的愛情,維奧拉評價說:“美國人可真是土老帽兒。”而素素壓低了聲音複述了一句英文臺詞,“The cause of living in the past is dyingright in front of us。這句話真是適合現在。”
“至少我們還有電影可以看。”維奧拉反過來安慰她,“雖然是一部美國人的過時老片。”
“說得對,也許該喝酒慶祝。”
素素與維奧拉相視一笑。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看電影的人正在相繼離開,最終只剩下她們兩個,維奧拉肯定地說:“你看,大家都已經受不了斯嘉麗這個做作的女人。”
而素素如芒在背,但每次回過頭,影院後面都只有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她有些害怕,彷彿被獵人追蹤時的倉皇恐懼。
維奧拉說:“我得去一趟洗手間。”說完也不等她挽留,便把她留在“空無一人”的影院內。素素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黑暗中隱約多出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像鬼。
其實他早就來了,在白瑞德與郝思嘉第一回吵嘴的時候,他可真不明白,這個兩撇小鬍子的美國人有什麼可崇拜的,為什麼姑娘們都喜歡他。鬍鬚阻礙接吻,他可以向莉莉瑪蓮保證,他每天早上都把鬍鬚颳得乾乾淨淨,絕對不讓鬍渣剮蹭她漂亮的小臉蛋。
從最後一排的位置向前看,熒幕的光投射在她纖細美好的身體上,為她的輪廓描一層銀色的邊,就像天使,對的,就像天使。他扶住臉,摸著下巴,認真地想。
臺詞正說到:“先生;你可真不是個君子;小姐;你也不是什麼淑女。”素素正處於不安之中,很快,她的不安被徹底的絕望替代。他從最後一排起身,慢慢地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坐到她身邊,取代了維奧拉,成為她午後電影的陪伴者。
“午安,正是湊巧,居然在這裡相遇。”他在演戲,故作輕鬆,天知道他有多麼思念她,幾乎把這些年積攢的對愛情的想象力都花光。
素素顯然受到了驚嚇,但她仍然剋制住自己想逃跑的衝動,她平靜地說道:“我不認為這是湊巧,馬肯森先生。”
“你可以叫我海因茨,或者……或者別的什麼。”比如小可愛,小蜜糖,他絕對不介意。
然而素素根本懶得理他,她對於這類油滑的試探深惡痛絕,“對不起,我還有約,您繼續,祝您愉快。”站起來就要走,而他仍保持著正坐的姿態,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電影螢幕,他自視甚高,並不打算用直接粗暴的拉扯阻止她,“很遺憾,我的副官已經把門鎖死,咱們得好好說話,不然,恐怕我也很難出去。”是的,他選擇了迂迴曲折並且卑鄙無恥的方式。
“馬肯森先生,您究竟想要幹什麼?”她毫無辦法,只能坐會原處,然而怒火令她失去理智,口氣也不如之前好。
“唉……你可真是個倔強的姑娘。”
素素悶頭生氣,一句話也沒說。
海因茨突然側過身,用一張雕塑一般英俊完美的臉孔感謝她視線的垂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但是,伊莎貝拉,你得答應我,控制住你的面部肌肉,別讓它們露出快樂的樣子。”
素素不理他。
他繼續說:“下週三我會離開巴黎……看,你的笑容已經爬上嘴角,親愛的,別逼我吻你,雖然我很想,非常非常想。”他在重複說非常想的時候眼睛裡泛著綠光,像一頭飢渴的狼,實在可怕。素素識相地當起木頭人。
“我得去盧森堡,接下來或者輾轉去南斯拉夫,或者羅馬尼亞之類的鬼地方,誰知道呢?但是夏天之前我會回來,我保證。”
“你不必跟我保證,我更希望你說,我會跟你保持距離,吃大米的姑娘。”這回連馬肯森先生都沒有了。
“你在諷刺我——”
“千真萬確,我保證。”素素堅定地回答。
他在空曠的放映廳裡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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