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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菸輪了一圈,米勒抽完最後一口,向海因茨發問,“說真的,今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小美人送你這麼多好東西?”他掀開包裹往下翻,“有茶磚、乳酪、居然還有比利時巧克力!”
卡爾興奮地在海因茨耳邊吵,“長官,能讓我嚐嚐巧克力嗎?媽媽從前總是用巧克力獎勵我。”
“隨便。”
“太好了!我會用所有報答你,長官。”卡爾小心地掰開一角放進嘴裡,沒捨得咀嚼,他得等口腔的溫度慢慢將巧克力融化,過了一會,卡爾開心地驚叫著,熱淚盈眶,“我就知道,小美人一定是我的媽媽,是她,她是媽媽!”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兒子。海因茨暗暗想著,偷偷瞄一眼紙袋,發覺最底層還壓著一隻扁扁的盒子,他拆開來一看,我的老天,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是曲奇!”卡爾最先認出來。
米勒也湊過來研究,“好像是字母形狀……”由於做的太醜,個個都歪七扭八的,他實在有點不能確定。
海因茨憑著高超的文學素養,終於艱難地依照曲奇餅乾的排列順序把“東方大廚”的心意辨認清楚——Ich liebe Dich (我愛你)。
米勒也認了出來,他震驚地看著海因茨說:“你可真厲害,才第一次見面就讓咱們的東方小美人向你表白。”
但卡爾有點不開心,“噢,我的媽媽,你可真不矜持。”
海因茨聽完一大堆羨慕的話,眉毛也沒動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放到嘴裡,他嚐到了非常樸素非常合適“東方大廚”的味道,對,你想的沒錯,這餅乾幾乎沒有味道……
我的小蜜糖,你究竟放了調料沒有?為什麼這個曲奇餅乾和炒豆芽嚐起來差不多?
不過卡爾震驚地發現,海因茨默默流出了眼淚,也許是被曲奇餅乾的怪味道嗆哭的。
晚上,卡爾偷偷問他,“長官,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媽媽?”
“是。”他並不打算隱瞞。
“你們是戀人嗎?”
“是。”
“她可真厲害,居然能找到這裡。”
“是的,她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真像我的媽媽。”
是的,愛讓我們堅不可摧並且無所不能。
Chapter34
偉大的德意志哲學家康德說過,世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內心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頂浩瀚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
對於海因茨而言,他內心的震撼最近又多出了第三樣——戴著礦燈,揹著工具包,像重型機械工一樣力大無窮的盛小姐。
嘿,你不能這麼幹,你得保持優雅——他無數次地想要上前去提醒她,但實際上他對此無能力維,武裝到牙齒的盛小姐正被一群俄國學生包圍,其中有一個叫安德烈的比誰都熱情,他敢打賭,如果安德烈看了教授三分鐘,那剩下的三小時他都在盯著盛小姐大獻殷勤。
他可真生氣啊,以至於他的鋤頭差點揮到文盲伊萬的腦袋上。
伊萬給了他一腳,並且舉著槍托砸向他的後腦勺,衝他的後頸上吐唾沫,“老實點,德國豬羅!”
伊萬精神抖擻,他在莫斯科的學生面前贏得了顏面。
海因茨的後腦勺磕出了血,在他破破爛爛的外套上滴出一小塊新花樣,但他不能停,他必須撿起鋤頭繼續工作,否則文盲伊萬不介意再來一次。
啊哈,威風凌凌的國防軍中校在偉大的蘇維埃共和國眼中狗屁都不是。
素素沒回頭,她僵著背,跟著安德烈幾個往礦下走,他們計劃去煤田更深處採集樣本。
卡爾悄悄跟海因茨說:“媽媽哭了。”
海因茨摸了摸後腦勺,把血都蹭在卡爾身上,什麼也沒說。
學生們不怕死,吵吵鬧鬧的要去底層,看守徵集隨行礦工,卡爾第一個舉手,“我去!”還不忘拉著海因茨,簡直比領吃的更積極。
素素坐在安德烈身邊,乘著礦車向地心深處探索。海因茨跟在後面,沉默得像個啞巴。
“別這麼不開心。”卡爾安慰他,“我知道媽媽一直在擔心你。”
海因茨抬起頭,捏了捏卡爾的嘴唇,“白痴。”
到達底層,學生們各自散開去尋找合適的樣本。
素素做起事來非常認真,以至於讓海因茨覺得有點陌生。
“別亂走,伊莎貝拉。”安德烈擔憂地說著,看樣子正打算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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