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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
陸景吾猛地回過頭來,朝她怒目而視,“敬姑娘是陸某妻子,我與她已經拜過天地了,還請翟姑娘放尊重些!”他旁邊的新娘子像是受到驚嚇一樣,下意識地抓住了陸景吾的袖子。翟挽卻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不是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嗎?我不過是想見見她,怎麼就不行了?”
“要見等我跟她禮成之後,自然會帶她出來見大家。翟姑娘若是有空,不妨等到那時候一起見。”陸景吾頓了頓,又說道,“我們中原人禮節多,跟你們關外人不一樣。翟姑娘既然已經入鄉,隨俗便好。”
他諷刺翟挽不懂禮節,翟挽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我今天偏要見,你能把我怎麼樣?”說話間她出手快如閃電,五指成抓直直地朝新娘子頭上抓去,堪堪夠到蓋頭,旁邊的陸淵卻驟然發難,一掌打向翟挽肩膀。
他那一掌積蓄了他畢生七成功力,一般人不死也要殘廢,原本以為翟挽會避開,哪知她根本不躲不閃,一身紅衣朝著敬湘湘飄去,眼看著她白玉般的手指出現在了敬湘湘頭頂,蓋頭已經被她抓了下來,陸景吾不再猶豫,隨手抽出旁邊一人身上的劍,朝翟挽揮去。
可這次她卻不再上前了。她將那蓋頭拿在手中,輕蔑一笑,隨手拋下,比拂去一片塵埃還要隨意,“原來陸少俠的妻子,也不過如此。”
紅色蓋頭下面,是敬湘湘一張微受驚嚇的容顏。若說單論長相,翟挽一張容顏可說武林中百年難得一出。敬湘湘雖然也美,但跟她比終究落了下乘。
陸家敬家都是江湖上有頭有面的人物,在旁邊還有兩代高手掠陣的情況下還被人欺負到如此程度,陸淵當下便怒氣勃發,衝翟挽大喝道,“妖女,你休要狂傲!今日老夫就叫你來得我這醉紅山莊,走不得!”
說話間,他揮出一陣罡氣,朝翟挽撲過去。她卻輕蔑一笑,手腕翻轉,幾個騰挪之間已經跟陸淵交手了好多次了。
幾乎沒人看到他們是怎麼交手了,只看到彷彿有一陣秋水從眼前劃過,翟挽的紅衣往外撤,陸淵緊緊跟隨,兩個人不過幾個回合,就從大廳到了院子裡。等到站定時,陸淵暗紅色的衣衫上多了幾處血跡,翟挽也吐出一口血來,不過很快便被她擦掉了。她朝跟出來的陸景吾笑了笑,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你什麼都要聽你爹爹的,今天我就殺了他,看你還聽誰的。”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長劍就直直刺穿陸淵的胸膛,一眾武林名宿幾乎沒又看見她是怎麼出手的。只是聽到陸景吾大喊一聲,目眥欲裂,拋開敬湘湘,衝過去抱住陸淵要倒下的身體。
翟挽漠然地看著這個曾經許過她終身、又娶了他人的男子,她知道她殺的人是誰,但心中竟然沒有半分恐懼,只有一片平靜。她知道,有些東西她早已經失去——不,或者說她從未擁有過,如今不過是她親手將陸景吾曾經給予她的還給他而已。
陸景吾抬頭看向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他是我父親——”
她卻不答,只是伸出右手來放到陸景吾面前,輕聲問道,“你可還記得我這根小指?”那雙宛若白玉雕成的紅酥手上面,少了一根小指,讓原本堪稱完美的手多了一份殘缺,更多了一分詭異。
陸景吾抬頭看向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殺了我父親,居然還問我記不記得你這根手指頭。哈。”陸景吾滿臉是淚,卻顧不得擦掉,“他們說你心狠手辣,果然沒錯。”
是啊,一根無傷大雅的小手指,怎麼比得上他父親的性命呢?
翟挽笑了笑,臉上神情居然一如少女般嬌羞,“你自然是忘了。曾經你答應過我今生不會離開我,但那一次,你為了救你的敬姑娘,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那群人為了威脅你,砍下了我這根手指。”
“從那時起,我就應該曉得的,什麼人都比我重要。無論是你的敬姑娘,還是你的父母,更或者,是你身後的陸家門庭。”
她抬起頭來,將那柄長劍從陸淵胸口抽出來,陸淵立刻發出一聲極低的呼聲,翟挽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定定地看向陸景吾,續道,“這柄劍,是你送給我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東西。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帶在身邊。這一次,要還給你了。”話音剛落,她手腕一翻,那柄劍就直直地□□醉紅山莊的牌匾上。一氣呵成,不帶半分多餘,只留下一個碧青的劍柄,突兀地佇立在牌匾上,刺眼得好像一道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
“我知道,這次你說什麼都不會再原諒我了。我也不想要你原諒了。”翟挽無視陸景吾憤怒的眼神,輕聲說道,“這麼多年我跟在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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