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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她樂意接受的,可既然都到她肚子裡了,怎麼說走就走?
眼裡晦暗不明,蕭驚堂淡淡地道:“就憑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能活過來?”
“我一定會比你晚死!”溫柔咬牙切齒地哭道:“我要親眼看著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斷子絕孫!”
好狠的話,聽得凌挽眉都忍不住喚了她一聲:“溫柔。”
“那也要你有那個命。”床邊的二少爺依舊不惱不怒,慢條斯理地道:“看你這疼得要死的樣子,估計活不過今晚。”
“我死了也會變成鬼擾得你家宅不寧!”眼睛都氣紅了,溫柔伸手就掐著他放在旁邊的胳膊,一點沒省力氣,使出吃奶的勁兒狠掐!
“二少爺。”看著他被掐得隱隱有血痕的手,大夫驚喊了一聲:“您要不先走吧?”
蕭驚堂沒動,任由溫柔掐著自己,低頭看著她的臉。
生他的氣,倒是有了點血色,力氣也還大,看來死不了。只是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裡頭清凌凌的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被憤怒和痛楚填滿。
下意識的,他伸手就將她貼在臉上的鬢髮挽去了耳後,露出她一張被汗水浸溼的臉。
阮妙夢怔了怔。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凌挽眉也不吭聲了,後退兩步,轉身去吩咐丫鬟準備補品。
蕭二少爺就一直坐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激怒溫柔,然後聽她罵上自己半晌,再掐上自己半晌。
“怎麼,沒力氣了?”感覺掐著自己的力道小了很多。蕭驚堂一頓,皺眉看著溫柔:“就這點出息?”
“我要是還有力氣,會去挖你祖墳。”有氣無力地罵了最後一聲,溫柔垂了手,陷入了昏迷。
“大夫!”神色一緊,蕭驚堂連忙將旁邊的大夫抓過來,皺眉問:“她是不是死了?”
大夫搖頭,翻看了一下眼皮。道:“是太累了昏睡過去了,得給她喂點東西。”
“藥房裡還有人參。”旁邊的蕭管家連忙道:“老奴去拿?”
“她已經不是二少奶奶了。”面無表情地起身,蕭驚堂道:“沒有給丫鬟吃人參的道理。”
那難不成就有讓丫鬟掐主子手掐得鮮血淋漓的道理了?蕭管家頗為不能理解地看了他的手一眼,也沒敢反駁。
“去把扔在後院的廢參拿來給她吃。”二少爺道:“拿兩根就是。”
扔在後院的……廢參?
聽著這話的人都難免覺得二少爺刻薄,就算杜溫柔不是二少奶奶了,好歹也流的是他的孩子,竟然人參都不給,只給廢參。
然而蕭管家和巧言卻知道。二少爺後院裡晾著的哪裡是什麼廢參啊!分明是藥性極好的參王,都沒敢晾在別處,特地放在二少爺眼皮子底下,還讓人看守著。
不給吃人參,倒捨得給參王,這是個什麼想法?
巧言笑了笑,善解人意地道:“奴婢去拿吧,順便再宰一隻瘦弱的雞崽子,給溫柔燉個湯。”
“嗯。”蕭驚堂頷首:“你去吧。”
阮妙夢翻了個白眼,小聲道:“我再喜歡銀子也沒像這麼摳門啊?”
“無妨。”慕容音低聲道:“咱們幾個出銀子給二少奶奶……不對,是給溫柔做點好的吃。”
“嗯。”幾個姨娘嘀咕著各自分工,留雲點胭在這兒守著,其餘的人回去拿銀子的拿銀子,拿東西的拿東西。
溫柔躺的房間是巧言的下人廂房,雲點胭小聲問了蕭驚堂一句:“二少爺,妾身能把溫柔帶回逍遙閣嗎?也免得打擾了巧言姑娘休息。”
“不必。”蕭驚堂道:“我院子裡有柴房。收拾收拾她就能住。”
“可……她這血要流好幾天,柴房那麼髒,會生病的。”雲點胭皺眉:“女兒家一生病,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病根。”
“關我什麼事?”蕭驚堂冷笑:“她害死了人。人家也是一輩子都毀在她手上了。”
雲點胭一愣,看了蕭驚堂一眼,打了個哆嗦,抿唇不再說話。
於是溫柔當真被移去了思狂院的柴房,只是這裡的柴房倒是很乾淨,旁邊的柴火堆已經用白布蓋了起來,地上也鋪了毯子,架子床帶著帷帳,半點灰塵也沒有。
“還算有點人性。”凌挽眉帶著人將溫柔放進去,嘆息道:“只是她以後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
還能怎麼過?拿命過!
溫柔在一片混沌中掙扎,彷彿又看見了杜溫柔。
她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了過來,掐著她的脖子血紅著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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