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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早早騎馬去縣衙辦公。宜竹興致極好,自告奮勇地幫著宜蘭畫了個淡妝,又幫她選了身自認為適合她的衣裳,宜蘭雖不大滿意妹妹的品位,但鑑於兩人剛和好,她不忍拂了她的臉面,只得勉為其難的保持原樣出門。沒想到這樣的裝扮竟受到不少人的誇獎,宜蘭略有些驚喜,從此對宜竹的品位多了一點信賴。
過了幾天,鄭靖朗藉著來南郊踏青的機會,來楊家逗留了一會兒。宜竹一見面就誠摯地向他表達了全家的謝意。
鄭靖朗神情和悅,謙虛答道:“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的父親真讓人心生敬意,天下多一些這樣的好官,也是百姓的福氣。”
宜竹輕輕一笑:“四公子謬讚,這是家父的份內職責。”
兩人的交談不多,但鄭靖朗每次說話都能說到宜竹的心坎裡。這讓她既舒心又暗暗心生戒意。同時還有一絲淡淡的遺憾,若是秦靖野能有他一半的性情,他們也不至於一見面就唇槍舌劍,爭辯不休。鄭靖朗只坐了一會兒,待小廝飲完馬,往竹筒裡裝足了水後,便笑著向宜竹家人告辭。
此時正是二月下旬,天氣溫暖宜人,百花盛開,正值郊遊的好天氣。楊家處在南山腳下,時不時有人來借水問路什麼的。宜竹讓人在大門外放了一口水缸,旁邊寫個牌子:“用者自取”,牌子上還畫了大概路線和箭頭。
除了偶爾去茶樓,剩下的時間宜竹便窩在家裡帶著小麥小冬他們釀酒,後院的地窖已經挖得差不多了,她將釀好的酒藏在了地窖裡,這一部分酒是醬香型的,越陳越香。
宜竹在家忙碌,楊鎮伊又像以前一樣整日跟著那些狐朋狗友瞎混,鄭靖朗偶爾會請他一起打馬球踢蹴鞠。楊家和秦靖野中止來往了一段時間,他對此多少有些慶幸——他再也不用面對那張冷臉了。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秦靖野竟然再次下帖子邀請楊鎮伊。
這次去請他一起下棋,楊鎮伊在家被平氏戲稱為猴屁股,向來閒坐不住,讓他下棋比讓他捱打還難受。最讓他痛苦的還不僅僅是這些,秦靖野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跟他有促膝談心的意思。
楊鎮伊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秦靖野繃著臉,神色端嚴地品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談心”:
“你說一說你們幼年的事情?”
楊鎮伊抓耳撓腮、吞吞吐吐:“幼年……咱們都差不多吧,上樹抓鳥下河捉魚。秋天找促織,冬天逮麻雀……”
秦靖野聽著聽著就走了神,他似乎很不滿意他的答案。
他接著又丟擲了另一個問題:“說說你們兄弟姐妹的事吧。”
楊鎮伊絞盡腦汁不知所措:“……”
半個時辰後,兩人結束了這場不太愉快的會談。
楊鎮伊回到家中向母親和妹妹抱怨今日這場莫名其妙的見面。平氏神秘而欣喜地笑著,悄聲囑咐道:“下次你就多說些二妹的好事,比如說懂事啊勤快啊,人人都誇她什麼的。”
楊鎮伊的臉皺得像苦瓜:“娘,你當我是卜卦的啊,瞎話張口就來。”
平氏瞪了他一眼,突然眼中一亮,拍著大腿道:“對了,還有一條,在益州老家時,張瞎子說竹兒有旺夫命,哎喲,這一條一定得得說出去。”
楊鎮伊十分不以為然:“拉倒吧,那瞎子還說我咱家的祖墳埋在了桃花林裡,我將來說有嬌花美眷,結果呢。”
鎮飛一邊往嘴裡塞著糕點一邊問道:“那我呢?”
“撲哧”眾人一齊笑了起來。
笑畢,宜蘭正色評價道:“要我說,秦靖野這人還算不錯。他有高傲的資格,人家好歹是正宗的皇親國戚。他再傲也不像楊府那些人那麼招人討厭還仗勢欺人……”她不用說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宜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和秦靖野數次的針鋒相對,自己與他爭論時似乎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的身份,而他也沒有用這個刻意來壓他,儘管他有幾次被堵得啞口無言,氣得拂袖離去,但也沒有後續的報復行動。跟楊家諸人一比,她忽然覺得對方似乎並不那麼惹人嫌了。宜竹嘗試用一種客觀的態度來重新審視秦靖野:他的名聲似乎不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沒有欺男霸女的無恥行徑:沒有……想到最後,她竟然找出了對方的不少優點。
宜竹在家中重新估量秦靖野,對方此時也在和鄭靖北艱難的、跳躍性的交流看法。
兩人的對話如下:
秦靖野:“你見過人品端正、心胸寬廣、既知道尊重別人、又能清醒的認識自己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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