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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說著看了李清吾一眼,〃也是唐安寧的母親。〃
〃有這種事?〃縣太爺道,〃那為何唐安寧不隨父姓?〃
〃這陸衍風風流成性,對妻兒也不甚關懷,唐氏心懷怨恨,所以孩子冠了母姓,這在城南不是秘密。不過,這畫似乎是仿的,沒有印章、題詞。〃
〃如此說來……〃縣老爺對唐安寧道,〃這畫是你畫的?〃
唐安寧點了點頭:〃真品在唐府,是李彥霖所作。〃說著看了一眼李清吾,〃唐少說他甚為想念母親,我便作了一副仿畫送給他,聊以慰藉。〃
李清吾已經面無血色,愣愣地看著唐安寧,昨天還抱著自己溫軟耳語相擁入眠的人,此時竟變得如此陌生,一切都不真實起來,彷彿不時閃現的綺麗場景不過是一場空夢。
說到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李清吾就是唐安寧,縣太爺問李清吾:〃你還否認嗎?〃
李清吾苦笑著搖了搖頭,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縣太爺接著問道:〃那麼唐林氏所言可否屬實?〃
李清吾定定地看了劉嫣一樣,供認不諱:〃是。〃
〃據本朝律法,通姦以刑罪論處,你與李清吾通姦犯了刑法,再加上對林氏騙婚至其受辱蒙羞,本府現宣判,犯人唐安寧罪名成立,於獄中伏法五年。姦夫李清吾認罪態度良好,杖責一百以示懲戒,立刻執刑。〃
法凳抬上來,官差拉起唐安寧,李清吾突然出聲道:〃大人,罪民有一事相求。〃
縣太爺一愣,接著道:〃何事?〃
〃我願代為受刑。〃
唐安寧身體不自然一僵,只聽李清吾淡道:〃情分還在,就讓我還了吧。〃
縣太爺若有所思地看了唐安寧一眼,見對方表情依然,不為所動,又觀李清吾滿眼決絕,微嘆了口氣,道:〃打吧。〃
官差不知說打誰,站著沒敢動,李清吾自己趴到了法凳上,對官差道:〃差爺,打吧。〃
官差見縣太爺沒說什麼,便舉起刑棍一下下打到了李清吾身上。李清吾死死咬著下唇,閉著眼睛承受,強忍著還是發出好些痛苦的悶哼,血漸漸染紅衣衫,臉已被冷汗浸溼,出現不正常的白,唐安寧看著握緊了拳,意識到李清吾只剩一絲遊離之氣的時候,忍不住想要上前,劉嫣一把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事,於是,在座的所有人看李清吾強忍著疼痛保持清醒受完了這一百棍。
人們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笑了,似乎自己所不齒的兔兒爺並不是眼前這位,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些尊重和複雜,這其中,關老爺最甚。
李清吾癱了一般趴在法登上,氣若游絲地對縣太爺道:〃多謝大人。〃
縣太爺到底年紀大了,對很多事都多了些憐憫,對官差道:〃帶下去吧。〃暗地裡,著人給獄卒打了招呼,準備了好些傷藥。
李清吾被拖著往外,經過唐安寧的時候,李清吾輕聲地說了句話:〃騙了你,半條命已還,以後互不相欠。〃
唐安寧一僵,怔怔地看著他清瘦的身影遠去。
醉醒成空
李清吾睡得很不好,時不時被夢魘擾得神志不清,受了重傷,周身沒有禦寒的物什,傷處被草草地抹了些藥,關進來之後就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已經發燒了,時冷時熱,半睡半醒之間,李清吾啞著嗓子叫道:〃安寧,端點水過來,我渴。〃無人回應,掙扎著睜開眼,四處一片灰敗,充斥著黴腐的氣味,陰冷潮溼,李清吾這才想起自己的牢獄之災。
腦中混沌不清,李清吾忍著痛爬起來,挪到欄杆處,對著外面嘶啞地叫道:〃官爺!官爺!〃
叫了很久,才有一個執勤的獄卒罵罵咧咧地進來,提著燈籠來到牢外,用力地敲了一下門鎖,吼道:〃嚎什麼?〃
李清吾一點力氣也沒有,喃喃道:〃官爺,我好像發熱了,能不能煩你給我送點水?〃
獄卒啐了一口,罵道:〃孃的,就這麼點事把我叫過來?聽好了新來的,別他媽找事,過來是坐牢,不是找人伺候你的,安分點!〃猛捶了一下牢門,又提著燈籠出去了。
李清吾痛苦地閉著眼,頭疼欲裂,口乾舌燥,內中一團火像是要噴發出來似的,不消片刻於冷與熱的膠著中昏死過去。
再次睜開眼,面前斜放著一盤菜蓋飯,菜葉發黃,米飯生硬。沒想到自己熬過來了,李清吾直起身來捧起碗,一口一口認真地吃著,經歷過一番生死,李清吾現在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即便身陷囹圄,李清吾依然如公子般文雅斯文地吃飯,來送水的獄卒看到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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