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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到了近處,那酒亭子竟鴉雀無聞,連個招呼客官的小二兒人影兒都不見,卻像是沉悶極了的仲夏,悶著悶著便要生出秋來。
蘇辛納罕,有絲被當頭灌了涼水的不快。她剛欲開口叫人,卻聽得裡頭“嘎”地一聲啞嘶,似是壓抑著憤怒與痛楚,好不怖人。蘇辛一驚,瞠大了眼睛卻是往四周溜了溜,腦子裡驀地就想到了當年春光明媚的郊外,林震南夫婦攜子逃亡時的情狀!若是彼時有個過路的……她將再也打不得醬油!
蘇辛極有正義感和對不幸蒼生的憐憫之情。可她此時拔腿就跑。但她沒跑成。
打裡頭出來一人,飛出來的。一領藍衫,一把玉扇,“蹭”地竄到蘇辛眼前落定。蘇辛呼道:“大俠!”
那人徐徐轉身,哇!好生模樣!蘇辛卻頓時眼冒金星,顫聲道:“饒、饒命……”
來人也先是一驚,隨即嘴角有些輕抽,切齒道:“蘇姑娘。”三個字,彷彿每吐出一個便是將蘇辛狠嚼了一番般!驚得蘇辛連哆嗦了三下……
來者竟是,“玲瓏刀”羽漠笙。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冤家路窄!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有時即便有了勇氣也是無用的,更何況是已心虛得忘了“膽”為何物的蘇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蘇辛賣了會兒傻,道:“你家娘子可好?”
當真一語中的。
羽漠笙聞言臉色幾轉,好容易恢復平靜後,含笑走近蘇辛,“蘇姑娘若是心懷有愧,倒是可以幫在下一個忙。”
蘇辛警備,“什、什麼忙?”
“現下里頭躺著一人,紫衫佩劍,長髮披肩。他正昏迷著,著了這黑店的道兒。你去等他醒來,好生照料,確保他無事,萬不能說出我來過。”
蘇辛驚疑,正要說什麼,那羽漠笙已轉身躍身而去,遙遙道:“若有差池,我便將你送到鐵網山上壓寨,也算替蘅兄出氣!”
蘇辛氣得直哼哼,思前想後,決定不理他。她直直走出來,沒走兩步,忽地平地爆起一陣塵土煙壁,但聽羽漠笙的聲音在空中冷嗤道:“蘇姑娘今日便想上鐵網山?”
蘇辛憋屈,原來上天果然精明得很,這世上不只好人有好報,惡人也有惡人磨……王母娘娘的,天皇老子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第六十五章 紫曲
蘇辛不得已來到裡間,見地上橫七豎八撂倒著五七條好漢;俱是面目猙獰;刀痕貫胸。蘇辛狠是哆嗦了一下,知是羽漠笙所為;戰戰慄慄地拱起手;拜四方似的拜了幾拜,顫聲道:“各位英雄好漢、人傑鬼雄;那害了你們的惡賊就在外頭,我也是被那廝逼將進來;衝撞之處莫怪莫怪。冤有頭債有主;各位日後有靈;拿了那廝;也大快小女子之心……”
她再仔細掃了一圈兒屋內眾;呃,死人,果見一側靠著矮牆處,有紫衫佩劍之人橫陳在地。蘇辛心知是他,跳上去輕撥開他障面的青絲,倒是心裡一跳,但見那人濃眉長睫,鼻挺唇方,顏清色秀,面相霸道。蘇辛微探了探他的鼻息,雖微弱,倒還平順。
蘇辛尋了些水來,試著喂到他嘴邊兒,也不管他飲是不飲,徑直俱灌了下去,那水便順著他兩側嘴角流出了大半。蘇辛見他還毫無起色,乾脆掰開他的嘴猛灌。那人許是不勝其擾,實在禁不住嗆,竟醒轉過來。
蘇辛只覺一股大力將她掀翻,那人涕泗橫流地朝她咳嗽,惹得她哼哼唧唧死命掙著,卻是手足俱被他製得緊緊的,只好努力別過臉去。
待那人嗆咳了一陣徹底清醒後,蘇辛方道:“你就是這樣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紫衫人緩了幾口氣,這才看看手中的女子,盯了半日,坐起身去,甩了甩腦袋,方定睛看屋內慘狀。
蘇辛也坐起身來,抹了把汗,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你叫什麼名字?”
紫衫人忽地瞪向她,“誰做的?”
蘇辛沒來由一陣緊張,只覺此人顯然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立馬狗腿欲言,忽地又想到外間羽漠笙的囑咐,一時遲疑。
紫曲眯了眯眼睛,倏地便將長劍架上蘇辛脖子,“說。”
蘇辛瞠大了眼睛,眼淚“唰”地一下子掉下來,“我,我就是過路的。”
紫曲“哼”地一聲冷笑,“誰?”
“什麼、什麼‘誰’?”
紫曲不耐,又瞥了一眼地上眾人身上刀痕,笑道:“羽漠笙?”
蘇辛見他笑得漂亮,猜不透他是怒是喜,戰兢兢道:“誰是羽漠笙?怪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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