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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她愈發地不敢將被子扯下,漸漸地,竟有一種昏然欲睡之意。
她竟真的睡了過去。
晉蘅緊攥的拳慢慢鬆開,一把將她的被子掀開。
她卻未醒。
晉蘅的心裡複雜極了。他不知自己為何心裡難受得像是要被愧疚與恐懼滅了頂。他該仍舊生氣才對,他本不就是一直在對她心生惱火嗎?至昨天尤甚。
可他現在的確忽然便生不起氣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歉疚來自何方。看著她臉上兀自掛著的淚痕,他心裡有些酸楚,有些甜靜。
他的長袍散散地披著。剛剛近似暴虐的一切,皆是因為他無法剋制地想將怒火全燒向她,但他知道他不敢,這畏懼來得很奇怪,他自己都詫異。於是他鬼迷心竅地選擇了個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看著那眉眼,他極想讓蘇辛知道他的憤怒。
這憤怒的由來大概極複雜,他一時也說不清。他剛剛真想將錯就錯地進行下去,或許,那種事的確能讓他暫時恢復平靜。他現在覺出了自己的卑鄙,許是他尊崇的身份,有時能將“卑鄙”變得輕而易舉……
不禁嘆了一聲,晉蘅一拂袖坐在她身邊,扶過她的肩,枕在自己的腿上,抬眼見外間日光明媚,怕蘇辛嫌刺眼,又一拂袖,落了床帳。
蘇辛的臉上有些異樣的紅,眼睛緊閉著,卻不時地睫毛微顫。晉蘅初時以為她裝睡,靜觀了一會兒又不似,不禁輕撫上她臉,竟熱得像個小火爐一般。
晉蘅一驚,又急探向她衣間,也是一般的滾燙。難怪她會穿這麼多,外頭日頭很大,她又素性怕熱,原不該又披了件加厚的披風才對,竟是發了熱。
晉蘅想去叫人請大夫來,剛起身,卻復又坐下,看了看她,忽然想起杜先生曾說過,發熱時首要是退熱,任何傷寒之類都是體內涼氣過盛作祟,只要設法驅寒,便可痊癒,所開的藥方也俱是由此生髮,不過隨個人體質內裡不同而劑量與輔助副藥不同罷了。
他忽然私心不想讓任何人在此時出現,壞了這難得安靜的獨處。他將蘇辛攬過坐起,蘇辛的頭自然搭在他的肩上,解開她披得嚴實的大斗篷,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便覆上她背將真氣緩緩匯入她體內,以期衝散她體內寒氣。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蘇辛額上漸漸冒出些汗來,臉色也好轉許多。晉蘅也拭了拭汗,將她重又靠在肩上,拉過被子將二人捂了個嚴實。
蘇辛悠悠醒轉,一時不知身在何地,不覺輕吟一聲,想直起身來。
“別動。”晉蘅輕道,“捂著些,別散了汗才好。”
蘇辛微微蹙了蹙眉,驀然反應過來,便欲掙脫。
晉蘅卻緊攬著不放,“莫要任性。”
蘇辛真想搞明白現下是什麼個狀況,卻又不克掙脫,只好轉頭欲待問個明白。
不想猛地一轉頭,正和晉蘅四目相對,距離近得幾乎看不清楚對方全貌。
晉蘅驀地有些臉紅,心裡咚咚咚跳個不住,手不自覺攬上她腰間,便傾身前去。
蘇辛懊惱自己剛剛彷彿定住了般,雖只是輕輕一碰,但終究還是讓他佔了便宜去。
晉蘅則滿意一笑,見她愣愣地定在那兒,伸手颳了一下她鼻頭兒。蘇辛一震,雙目含怒,趁晉蘅收回手指之際,一伸頭張嘴便咬。
晉蘅指尖倏痛,卻未抽回來,眼見著一絲紅線自她嘴角流出。蘇辛眼望著他,蹙了蹙眉,竟是微張嘴放了他。
“你走。”
“那你呢?”
“我也走。”
“去哪兒?”
“回家。”
“你家在哪兒?”
“與你無關。”
晉蘅驀地重將她圈緊,“你讓我這般難受,就想說走就走?”
蘇辛掙了兩下,發覺自己從胳膊到腿都被禁錮得牢牢的,此時像個大娃娃似的被他抱著,甚是沒有自主權,心裡急怒,“你還要不要臉?盡說這些肉麻噁心話?”
晉蘅一怔,瞬時覺得沒臉,他仔細想了又想,審慎反思,他倒是哪句話肉麻了?
“你身上難聞得很,快放我下去。”蘇辛伸手推他。
晉蘅皺眉,“你莫再掙了!小心再燒起來。”
“燒死也不勞你管!最多破費你一副草蓆,捲了扔出去就是。你還是去忙你屋裡那位弱不禁風的蓮姑娘吧,怕我擾了她,連院門都囑咐看門丫頭不讓我進。我還當你真關心她,轉身就在書房與人不清不楚,還來管我做什麼?既這般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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