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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一驚,叩首下去,有些顫抖地道:“陛下,臣…臣……實在是不敢說……”
乾德帝不由得更是心疑,又道:“你有甚麼不敢說的?!是朕讓你說!你若敢不說便是抗旨!”說罷,他又低眸忖了一會兒,道:“罷了,朕先許你一句,不管等會兒你說了甚麼,朕都會保你周全的。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崔浩一聽,也知不可不說,只得垂首應了聲“是”,便抬起頭來看著乾德帝,微微顫抖著道:“回陛下的話,臣今日上朝的路上,坐在車中國無聊,便想看看京城百姓安居樂業的樣子,因此便掀著簾子一路看著窗外。然後,臣突然……突然看見……”他有些遲疑,緊緊蹙著眉頭,似乎不知該說不該說,直到他看見乾德帝的眉頭微蹙,方繼續道:“臣在集市中看見了一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因而臣才有此失禮之態。”
乾德帝聽了,不由得“撲哧”一笑,看著崔浩道:“你見到個熟人,就如此失魂落魄,你是欠他的錢嗎?”
高榮亦在一旁陪笑。
崔浩又道:“回…回陛下,臣倒不是欠他的錢。只是,那人應當已經故去十幾年了,突然出現在臣的面前,因而讓臣驚懼不已。”
乾德帝聽了,面色一凜,問道:“究竟是誰?!”
崔浩道:“回陛下,您可能不認得他,但是林將軍見了,卻應該是認得的。那人正是十幾年前效力於安北將軍楊謹知麾下的一名副將,微臣曾在西北軍營中見到過他,因而是認得的。”
眾臣一聽,面上皆是大驚,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自十幾年前楊謹知全家被誅以來,他的名字便已成了朝堂之重的禁忌,從來不曾被人提及過,而今聽崔浩這樣一說,不由得都是詫異萬分的。
乾德帝聽了,面色已如寒冰一般,雙眸緊緊地盯著崔浩,一字一頓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那十幾年前本該死掉的亂臣賊子又活過來了?”
崔浩叩首下去,應道:“依臣之見,可能是當年的漏網之魚罷。”
十幾年前,安北將軍楊謹知揹負了通敵叛國之罪名,全家上下更是在一夜之間被誅,追隨他的將士若有還未戰死的皆被擒回了京城,以通敵叛國之名被一一處死了。按理說來,應當是不會有甚麼漏網之魚的。想到這裡,乾德帝又看著崔浩,又問道:“除此之外,你還看見了甚麼?”
崔浩瑟瑟發抖,忖了好一會兒,才應道:“回陛下,臣實在詫異,便讓隨從跟在他們身後,只是他們十分警覺,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將臣的隨從們甩開了。只是,隨從後來來報,雖是將他們跟丟了,卻偷聽到了他們的幾句對話,而他們的對話之中,卻提到了……”他抬眸看著乾德帝,頓了一頓,又清清楚楚地說道“提到了‘公子’……”
乾德帝一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問道:“當真是‘公子’?!”
崔浩叩首,應道:“微臣不敢妄言。”
乾德帝面色早已漢透,雙眸泛了血色,下令道:“傳朕旨意,全城戒嚴,定要將他抓住!”
眾臣紛紛跪地,叩首應道:“是!微臣遵旨!”
待眾臣皆散之後,乾德帝無力地靠在石青金錢蟒靠枕上,眸子低垂,暗自思忖,半晌不曾開言。
高榮默然立於他的身側,對他的心思自然是瞭如指掌,因而也不曾開言。
少頃,乾德帝悶聲問道:“高榮,你說,朕當年所做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高榮一怔,低眸看去,見他並未看向自己,仍是眼眸低垂,頓了一頓,微笑應道:“陛下做的決定,自然是對的……”後面還有一句話,自然是未曾說出口的:就算是錯,那也是對的。
乾德帝輕嘆了口氣,又問道:“那時去西北的侍衛,回京後可曾提過楊謹知的幼子?”
高榮應道:“陛下當時也曾問過,奴才記得,當時的領隊說,小公子滿身是血地伏在楊夫人身下,已然沒了氣息。”
乾德帝抬眸看著他,又問道:“當真沒了氣息?”
高榮一怔,應道:“當時正是三九嚴寒,天降暴雪,就算當時尚有氣息,一個不過六歲的幼孩,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今日之事,依奴才之見,多半是崔大人聽錯了。”
卷三 血海深仇如何報 十八章 我會想法子保全她的
“聽錯了?”乾德帝垂眸低語,忽而面色又是一凜,冷冷道:“那崔浩所見的楊府餘孽難道會是眼花看錯了嗎?”
高榮面色一怔,低低垂著眸子,並未接話。
林正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