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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湘寧同沈君琰正準備出宮回府,正立在西華門口等著馬車來接時,忽然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只見釵環叮咚、香氣習習,想來也是自宮宴中出來的。宛湘寧與沈君琰對視一眼,又凝眸看了過去,只見她越走越近,竟一路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瑾蘭提著宮燈,上前了幾步,映著燈光,方才看清,來人正是馮昭儀。
馮昭儀腳步不停,徑直走到宛湘寧面前,竟直直跪了下去,哭泣著道:“求公主救救瑤寧!求公主救救瑤寧!……”
宛湘寧一怔,自然明白她的言中之意,聽她哭得悽慘,心內亦是一酸,忙讓瑾芯將她攙了起來,柔聲寬慰道:“昭儀放心,瑤兒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會想方設法地護著她,定不會讓她嫁到那塞外苦寒之地去的。”
馮昭儀抬眸,早已淚流滿面,妝都有些花了,抽泣著道:“謝謝公主!我是沒甚麼用的,甚麼都幫不了她,有我這樣的生母,也是那個孩子命苦。還請公主千萬多疼疼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來世為公主做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宛湘寧心內一酸,輕聲道:“不必太過擔心,父皇今日並未讓瑤兒赴宴,定是有他的打算的。瑤兒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心裡也是捨不得的。”
馮昭儀聽了,連連點頭,再三道謝,後又被宛湘寧勸慰了好一會兒,方才安下心來,在宮人的陪伴下回萃靈宮裡去了。
回到將軍府後,沈建勳同齊夫人正在小花廳相候,細細地問了問耶律楚良入宮赴宴的細節。
宛湘寧將耶律楚良想求娶宛瑤寧之事對他們說了,面上滿是擔憂,確實為妹妹揪著心。
齊夫人聽了,雙眉緊蹙,她對宛瑤寧亦是心疼的緊,忖了一會兒,抬眸對宛湘寧道:“此事要解,也不算難,只要為三公主擇一如意郎君便可。”
宛湘寧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何曾不想,但也曾同母後商議過,若是越過儷寧,先為瑤寧議親,只怕是於理不合的。可以儷寧如今的境地,若要議親,怕是更難,實在不知該如何才好。”
齊夫人聽了,暗自思忖,知她所言有理,便也不再多言。
宛湘寧秀眉緊蹙,又想了想,嘆了一聲,又道:“若實在想不出旁的法子,我便進宮去找父皇、母后,只說年後君琰便要去禮部任職,我獨自在府中十分寂寞,讓瑤寧來錦繡苑住些日子,先將她護住才是。”
齊夫人聽了,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可,那耶律楚良總不會來搶人罷。”
誰料,宛湘寧還未將宛瑤寧接進將軍府,宮內便又傳出了一個訊息。
皇太后鳳體抱恙,後宮眾人心急如焚,蘇皇后傳下懿旨,命幾位公主於正月二十六入萬佛寺為皇太后祈福,也祈求佛祖護佑幾位公主,為啟國增添福祉。
公主們入萬佛寺祈福時,以年歲最長的宛儷寧為首。
宛湘寧得知訊息後,竟輕輕鬆了一口氣,如此安排,是想讓耶律楚良知曉,啟國的公主皆得佛祖護佑,而並非只有月女如此,且此行以宛儷寧為首,也是刻意淡化宛瑤寧月女的尊榮,也是蘇皇后的苦心安排。如此看來,乾德帝與蘇皇后並不想將宛瑤寧嫁到北遼,這也讓宛湘寧心內稍稍安穩了一些。
只是無奈,人算不如天算。沈貴妃被打入冷宮之後,宛儷寧的身子一直不好,年前年後也斷斷續續地病過幾場。自除夕宮宴之後,她便一直幽居映霞宮內養病,這幾日又不知因何緣由,幾度夢魘,臥床不起,神思昏昏,竟有些神志不清了。
映霞宮的宮人連夜去坤月宮跪求蘇皇后,求她允宛儷寧留在宮裡養病,否則只怕她也是有命出宮無命回了。蘇皇后得知後,帶了秦若離趕到了映霞宮,讓他仔仔細細地為宛儷寧把了把脈,確是病的十分嚴重。蘇皇后一時竟有些騎虎難下,前幾日宛儷寧身子雖有些弱,卻還能晨昏定省,如今懿旨已下,她卻臥床不起了,懿旨卻無法召回,又怕被旁人詬病刻意為難於她,只好將她的名字從祈福的名單中去除了。
如此一來,祈福的公主便以宛瑤寧為首了。
宛湘寧得到訊息後,心內又隱隱揪起,總是覺得不安心,雖然她未在祈福的名單中,卻還是以憂心皇太后為由,要與她們同去萬佛寺祈福。
正月二十六,幾位公主擺了依仗,浩浩蕩蕩地自宮城而出,一路往萬佛寺而去。
朗清與寺中長老又在山門外候著,身上所披的雲錦真金八吉祥寶蓮紋妝花緞袈裟,乃正月十五之時乾德帝所賜,為奇巧之物,世上孤絕,足見乾德帝對萬佛寺的厚愛。對於耶律楚良來京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