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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瑤寧淺淺一笑,應道:“是,兒臣遵旨。”
乾德帝又道:“朗清住持已不在寺中,到時新任住持會好生配合你的。”
宛瑤寧應道:“是,”忽又如方才反應過來一般,抬眸看著乾德帝,面上有些詫異,問道:“朗清大師去何處了?”
乾德帝亦看著她,問道:“你不曉得?”
宛瑤寧秀眉微蹙,應道:“前些日子,住在二哥哥府上時,朗清大師還曾過府為我醫治,只是後來他便走了,我以為是寺中事務繁多,因而無暇顧我,不想他竟是離開了嗎?”
乾德帝沉吟片刻,應道:“是的,他離開了。”
宛瑤寧面色沉靜,微微含笑,並未有任何波瀾。
乾德帝又問道:“你覺得,朗清大師此人如何?”
宛瑤寧應道:“回父皇,兒臣居於萬佛寺時,曾得大師悉心指點,一直心懷感激。大師慈悲為懷,待人是極好的,若日後有緣再見,兒臣定要謝過大師的指點之恩。”
乾德帝輕輕頷首,目光卻不曾從宛瑤寧面上移開,少頃,方又開言問道:“瑤兒,如今儷兒已然成婚,下一個可就要輪到你了。朕與你母后商議過,為你尋了一位才貌雙全的夫君,不知你喜不喜歡。”
宛瑤寧垂眸淺笑,面上微微有些泛紅,輕聲道:“此事,全憑父皇、母后做主便是。”
乾德帝輕笑著道:“總是要問過你的意思的。這位公子你也是認得的,正是宣威將軍林正合之孫,舒妃的親侄子,論家世、論人品都是拔尖兒的。雖說如今林正合已然告老還鄉,但他仍在翰林院就職,以後你們便在京城安家,離我們和你姐姐也近一些。你意下如何?”
宛瑤寧垂眸一笑,乖巧應道:“全憑父皇、母后做主。”
乾德帝凝神看著她,片刻過後,方輕輕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從正德殿中出來後,聽見殿門在她身後緩緩闔上,宛瑤寧方放鬆了一下,一股子疼痛在心底蔓延開來,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感覺生疼生疼的,鼻翼止不住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她不敢有片刻停留,匆匆離開了正德殿,往毓秀宮的方向去了。
到了毓秀宮,見到了宛湘寧,闔上房門後,宛瑤寧方敢放聲大哭。
宛湘寧在一旁看著,知曉她心內苦楚,便也不再相勸,只在一旁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呢喃道:“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
過了好一會兒,宛湘寧方將宛瑤寧安撫好了,也能同她說笑幾句了,方要留她用午膳,忽見瑾芯推門進來,面色凝重,欲言又止,立在原地踟躕不前,便問道:“怎麼了,瑾芯?”
瑾芯蹙著眉頭,應道:“回公主的話,方才映霞宮的人來報,說沈貴妃娘娘…薨了……”
宛湘寧一怔,竟僵在了原處,似乎並未明白瑾芯所言的是甚麼意思,又問道:“你說甚麼?”
瑾芯又垂眸道:“公主,沈貴妃娘娘薨了……”
宛湘寧一驚,道:“怎麼會呢?好端端的怎麼會薨了?是不是誤傳?”
瑾芯應道:“公主,誰敢誤傳貴妃娘娘薨了?映霞宮裡已經在哭了。”
宛湘寧又問道:“怎麼薨的?”
瑾芯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回眸看了看門外,方小心翼翼地道:“聽說,是被毒死的……”
宛瑤寧一驚,輕呼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宛湘寧起身,道:“那我去映霞宮裡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瑾芯忙上前,將她攔住,勸道:“公主請三思,您與貴妃娘娘一向不合,若是急著去看,被人見了趴會生疑。前些日子,貴妃娘娘漏夜來訪之事,怕是不便被旁人知曉罷。”
宛湘寧眸子一垂,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是,是我情急了。”
瑾芯扶著宛湘寧的手臂,讓她安坐在椅子上,又道:“公主,依奴婢之見,還是靜觀其變罷。”
宛湘寧輕輕頷首,又見宛瑤寧嚇得不輕,好生安撫了一下,便讓采薇、采苓將她送回萃靈宮裡去了。而她自己,則一直坐在原處,無心飲食,腦中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要做甚麼,只坐在那裡等著,總覺得等著等著便能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直等到入了夜,喧囂已散,萬籟俱靜之時,瑾芯方引著一位身著黑色斗篷的姑娘匆匆走了進來,宛湘寧一怔,忙抬眸看過去,見那姑娘將斗篷褪下,露出一張滿是愁容的俏臉,正是沈貴妃身邊的宮女紅蔓。
紅蔓先跟著沈貴妃,後又隨在宛儷寧身邊,對宛湘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