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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權利、鬥爭,是她永遠也走不進的世界。
眼睛突然變得酸涉難忍,淚眼模糊中,她看見那一道紅色的身影於風雨中已經越走越近。她手中那把白色的油紙傘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在溼鹿鹿的沙土上滾上幾圈,最終停留於一沙凹處,傘面還在緩緩滴著水。
騎在馬上的墨塵遠遠地就看見了軍營門口那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眼中纏繞著同樣的關切,與放鬆,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悲哀。
他起初還自己產生了幻覺,定睛一看,白色身影已然轉移眼神,紅色身影定定站在細雨中,白色油紙傘遺棄一旁,高高速起的黑髮於風中起伏不定,又被霧氣般的雨很快沾溼於肩上,臉上……他幾乎是不敢相信地用力眨了眨雙眼,那個如精靈般的人兒已經到了眼前。
他來不及多想,伸出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撞進自己懷中。一向鏗鏘有力的肩膀明顯一陣搖晃,但又很快穩住,馬已經踏進了軍營。
一旁的從棋見到這一幕,一直蒼白的臉色總算得已好轉。澄影已經跳下馬跑了,一臉擔憂:“你怎麼跑出來了,還穿得這麼單薄……”
亦苒兒安靜眷縮在墨塵殤懷中,一動不動。如果不去思考以前的種種或是以後會發生的種種,這個懷抱無疑是溫暖的,寬厚的。
馬來到帳篷前,墨塵殤輕籲一聲:“籲……”眼前的白色帳篷已然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他搖了搖暈眩的頭,問懷中的人。“為什麼要去軍營門口。”藏在軍帽下的俊臉毫無血色,而雨,還沒有停。
亦苒兒抿了抿唇,老實回答了一句:“我……害怕……”說完,聲音無故變得硬嚥。
墨塵殤身子一徵,想說什麼又無力嚥下。掙扎著跳下馬,高大的身子一陣晃動,臉上神色明顯痛苦萬分,又強逼自己站直,雙眼微微閉了閉。下意識伸出手就要去抱馬上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後者已經摔先跳下了馬,伸手便要去握墨塵殤伸出的雙手。細雨微風中,她看見他修長的指間染著幾朵紅色的血玫,在微微顫抖著;然後,她看見那些血玫瑰在雨中紛紛殘謝調零,眼前那一抹高大的身子向後倒去;耳邊傳來“咕咚”一聲,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亦苒兒像一具了無生氣的殭屍愣在細雨中。微微伸出的手指間還殘留著剛剛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擦下的淚珠,很快被雨水打溼,雨水,又趁她不注意時染溼她的秀髮,打溼她的衣裳,然後被怒狂的風吹起。
身後來不及回帳篷的將士均愣在原地,空氣像被冰結般,冷得徹骨。
“殿下……”與澄影一起撐著傘走近的叢棋,無意間瞥見躺在地上墨塵殤,雙眸驟然睜大,發出撕心咧肺的一聲尖叫,劃破冰凍的空氣。
軍中瞬間亂成一團。
亦苒兒佔著地理優勢,最先蹲下身子,伸出手地抱起地上的墨塵殤:“墨大叔,你怎麼了,怎麼了,快醒醒,不要嚇我……”溫熱的淚水自溼透的小臉一點點滑下,明明,剛剛一切都還是好好的,他還一把拉她上了馬,同騎到帳篷門口……扶在他背部的手摸到一股粘稠,下意識拿出來一看。
血。鮮豔欲滴的紅色血液,在秋雨的稀釋下四處不安地逃竄著,染紅了他身上的紅色披風,於雨水一起流向溼透的黃沙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糟糕了,暫時就這樣了,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改改吧
☆、他的青梅
墨塵殤傷得很重。全身而退之時,為了不讓桑隅兩國起疑心,他是強撐著背上一波又一波的痛回到了軍營門口的。這一次看似措手不及的開戰,其實桑隅兩國早有準備,他知道,軍中出了奸細。
撐回軍營門口時,又因為聽到亦苒兒那一句“我害怕。”想著再次撐回帳篷吧,然後躺在床上輕鬆的對她說一句:“去請軍醫過來吧,我受了點傷。”只是,他終究還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當昏眩以排山倒海的方式向他襲來時,他清晰的看到她的頰邊殘留著淚珠的遺痕。
亦苒兒坐在床邊守了他兩天兩夜。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高高在上,總愛拿她開玩笑的王,有一天會如此安靜而無害地躺在她前面,斂去所有的王者之氣,像一位普通受傷的夫君躺在她面前。彼時,離他無緣無故帶著傷闖入她房間那一夜,過去一年有餘。那時的她,對他除了好奇,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恐懼,連守著他也是被迫;這一次,卻完全是出自心底的擔心,連握著他雙手的動作也不僅僅只是直覺……一年的時間,分離半年。她看著他,寬闊蒼白的額頭除了因傷痛而浸出的汗珠,還有一股比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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