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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做很多問題少年會做的事。
那一年的記憶,似乎永遠離不開雨。
同樣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事了,她帶著滿身的傷痕從灑吧出來,外面已經是凌晨了。
細雨中,她看見那個白衣少年緩緩向她走來,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似有似無的微笑。漫天雨簾中,他沒有打傘…… 她眼前一黑,連夢境都消失了。
“他們都說你回來了,我還不相信……”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有聲音自耳邊響起。是誰在講話?悲愴、孤寂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絕望與不甘,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又似乎近在耳邊,只是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了,讓人辯不真切。黑暗中,亦苒兒極力想要睜開眼瞧瞧,渾身上下卻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嘆息一聲,聲音很輕:“沒想到,真的是你……其實,我一直在落山鎮等你。如果不是等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了……”
聲音又沒了,似乎是因為想起了什麼人傷心的事,哽住了;又像是被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吹跑了。
“你是誰?為什麼等我?”亦苒兒開口,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嘩嘩啦啦,她聽得異常真切。
“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耳邊的聲音又開始了,像霧氣一樣虛無縹緲。“只是,你真的要留在他身邊嗎?你若是知道他心裡一直……”
耳邊的嘆息再次消失,亦苒兒心裡又焦又急,張了張嘴,極力想弄清楚他那一直後面的話。可是,耳邊除了嘩嘩雨聲,便只有日夜不停的風了。那聲嘆息,沒有了,就像從不曾出現過。
……
待亦苒兒徹底清醒過來,已是第二日了,額頭纏上了一塊白色的紗布。
叢棋端著一碗湯藥,站在一旁冷冷盯著她,一向淡然的神色爬了駭人的怒火。
“你……”亦苒兒呢喃。“我……”坐起身,撫了撫依舊有些疼的額頭。腦海裡努力回想昏迷前發生的一切——爭吵……鮮血……大雨……昏迷……
“昨天,你與殿下究竟發生了何事?”叢棋將手中的湯藥塞在亦苒兒手中,話中同樣帶著一股隱忍待發的怒火。“殿下自回到營帳,臉色就一直很難看,連傷口也裂開了。”
“他傷口裂開了?有沒有大礙?”亦苒兒迫不極待地打斷了叢棋的話,難怪那天他離開時,臉色那般難看。
叢棋聽到亦苒和這句關心的話,臉上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怎麼不親自去確認一下?”
聽到這裡,亦苒兒轉過頭,疑惑地看了叢棋一眼。腦海裡浮出昨日叢棋扔掉手中的藥材跑過去扶墨塵殤的情景,那樣急切而又關心的神色,若說只是一名下屬對主子的關心,似乎也太牽強了一點……但是,叢棋的眉宇依舊是淡然的,自持的,看不出任何破綻,神色完全是一名失憶女子該有的茫然與無辜。注意到亦苒兒觀察的眼神,甚至疑惑地睜大了雙眼。
亦苒兒無功而返,只好耷拉下腦袋:“不用了,我沒有資格去看他。”
“你沒有資格?”叢棋又開始生氣了,來到亦苒兒床邊坐下。“你若是沒有資格,恐怕這全軍營再沒人有資格能進殿下的主帳了。”話到這裡,語氣又緩了緩,帶著勸解的意味。“苒兒,你昨晚受了風寒,眼下也好得差不多了。來,把這碗藥喝了,然後去看一眼殿下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與殿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從殿下頻頻張望營帳門口的眼神裡,我知道,他是希望你出現的。”
亦苒兒皺眉接過叢棋手中的藥,看著黑糊糊的藥水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端起藥碗一股腦兒命往自己嘴裡灌去,滿臉痛苦神色。
見亦苒兒喝藥也能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叢棋捂嘴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亦苒兒喝完藥:“他沒事就好了,我去也只是徒惹他生氣罷了。”說著將手中的碗遞給叢棋,示意她先出去。
叢棋又說了幾句勸解的話,見亦苒兒只是安靜坐在床上,雙腿抱膝;纏著紗布的額頭透著一股子倔強,一言不發。只好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端著藥碗出去了。
叢棋前腳剛踏出帳篷,亦苒兒後腳便迫不急待地下了床,隨意為自己著了一件紫色披風,皺眉撫了撫額上的紗布,包紮的手法有些差勁,歪歪斜斜的,並不像叢棋的手法,也沒有多想。
輕輕悄悄出了營帳,外面雨已經停了,露出澄明潔淨的蒼穹,湛藍湛藍的。
又輕輕悄悄來到墨塵殤的營帳前。假裝不經意路過,由於過於緊張,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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