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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晚風捲著門前的花草輕香吹起一道道垂紗帳,最終溫柔的自仰臥在軟榻的少年身上拂過。…;
安靜的趴在少年旁邊的**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換了個姿勢又沉沉睡去。…;
榻上的人安靜的宛如睡去,屋裡除了燈臺上跳躍的火光,一切又歸於平靜。…;
他一直懼怕這一日的到來,他懼怕親眼見證那曾與自己生死相許的戀人終是娶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他懼怕自己的理智再也無法壓抑那使人崩潰的絕望。可是。。。。。…;
他更懼怕在著絕望的促使下康晨楓會公然抗旨,那麼,他們往日所做出的努力又算什麼?!…;
只有蔓塵知道,那一日**向他撲來時他竟隱隱有種解脫的**,雖然那僅僅是一閃即過,卻是份外清晰。如果那時,他能同他死在一起。。。。。。…;
榻上的少年微微搖頭藉以擺脫那雜亂的思緒。…;
事實上,當這一天真正到來時他反而沒有了那些恐懼。…;
看著他們拜堂、禮成他突然有種超脫世外的錯覺,彷彿靈魂離開了身體,感覺不到心痛和絕望,以一種旁觀著的身份淡漠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期間,康晨楓曾數次看向他。他毫不懷疑若是他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切康晨楓真的會為了他公抗旨捨棄這場盛大的婚禮。…;
可是這卻也僅僅是證明了他到底是一個冷情之人。…;
做為帝王的寵妃,不論是站在叔嫂、還是與小隱往日的情份的立場上,他不能允許情緒的外洩。笑容是最好的掩飾,而他也確確實實笑的出來。…;
到底他也比不上康晨楓代他的情意,在康晨楓願意為他放下一切的前提下,他卻做不到!…;
緊閉的房門被緩緩推開,蔓塵不需睜眼也猜的到來人是誰。…;
那人走到榻前微微停頓,終是伸出手來。他那溫暖的手掌愛憐的拂過他的發頂、五官,最後終是停在了他的唇間。…;
“你可後悔?”停留許久,他還是問了出來。“如果那時你再多等他幾個月。。。。。。”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心中彷彿壓抑了一塊巨石,難以言明的窒痛。…;
蔓塵緩緩睜開眸子,他看著他道,“可惜沒有如果,我做了你的妃子,他也有了他的歸宿!”…;
少年起身取出許久不曾碰過的琴來,回眸笑道,“今日聖王大喜,我們莫要談這些傷感之事。陛下可願聽臣妾為陛下奏上一曲?”…;
康晨松微微一怔,很快又展眉笑道,“愛妃拂琴朕自然願意洗耳恭聽!”他又向們外吩咐道,“取朕的笛子來!”…;
蔓塵正調著琴音,問言方道,“陛下還通曉音律?”…;
康晨松嘆道,“你以為這皇位坐的如何容易,世人皆以為是王弟推朕上位朕才有今日。又有幾人知朕為今日一忍十數年。當年十王之爭,若非當年朕用沉迷於聲樂的假象迷惑他們讓他們以為朕果真無心皇位,又如何能讓他們對朕放鬆警惕進而一舉除去他們!”…;
頓了頓,康晨松復又笑道,“說起來陽兒的母后也是擅長音律之人。那日,你第一次進宮,在舞臺上的表現像極了她!”…;
調整琴絃的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蔓塵倔強的輕抿雙唇,他終是道,“我不是她!”…;
康晨松失笑道,“朕自然知道,你比她要堅強的多。她就象那境外不染事塵的生靈,單純的因為音律而迷戀上朕。可當她知道真象時,卻因為無法接受而選擇逃避。她就死在朕登基的前一日,在朕即將擁有一切時她卻永遠的離開了朕。所以,那時你雖然像極了她朕卻不會將你們弄混。你比她,要堅強、聰明的多!”…;
宮人將笛子取來,笛身用白玉雕琢而成,尾部則掛了一隻由黑髮細細編結的同心結。…;
康晨松取過笛子輕笑道,“登基之後朕就再也沒有碰過它,不知是否生疏了。愛妃今日要奏什麼曲子?”…;
面對他那滿是殷切笑意的眸子蔓塵不由微微避開。…;
抬手震開雙袖,纖長的十指置於琴絃之上,堪堪撥出一個音階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的頭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奏什麼曲子。屋外有那麼多耳朵聽著,明日一早他與康晨松康麗情深合奏一曲的訊息就會傳遍宮中,傳到那人耳中。讓那人知道,在他與旁人洞房花燭時他赫連蔓塵也與他的皇兄在一起。…;
可是,此時他卻一個音階也奏不出來。…;
一片空洞到另人窒息白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