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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比得晉侯。」王姬瑗紅了臉,卻笑嘻嘻地盯向我:「杼,我可聽說晉侯在為你尋覓婦人,已經問了好些諸侯。」
「哦?果真?」公明來了精神。
「胡說什麼……」輪到我面紅耳赤。
公明和王姬瑗兩人吃吃地賊笑,不住拿話鬧我。
我不再出聲。
但王姬瑗方才說婦人的時候,我的心微微一動。
我承認,在那一瞬,我想到的是杞國堂前那窕窕的身影……
事情變化,並不總會遂人心願,即使它曾經讓人覺得無限美好。
公女姮從頡邑回辟雍的時候,兄長趕去見她。
兄長出發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神色裡並不盡然是喜氣,似乎藏著什麼事。等他回來的時候,卻是獨自一人,沒有帶回公女姮的車駕。
「公明即刻收拾行囊隨我返國,杼留下。」他進門就對我們吩咐道,語氣平靜,眉眼卻不掩陰沉。
我和公明面面相覷,各自的臉上滿上訝色。
我說:「兄長,你不是說要留在辟雍……」
「不留了。」兄長澹澹道。
我們看他臉色,再多疑問也只有先咽在肚子裡。
車馬已經備好,兄長就這樣離開了辟雍。轔轔聲中,我在宮門前望著他遠行,只覺得那身姿帶著幾分蕭索。
幾日後,虎臣輿在教場上以一頭死麂委贅,在天子和貴族的睽睽眾目之前向公女姮求婚。天子首肯,令虎臣輿依禮完成婚事。
聽到這個訊息,我吃驚不已,立刻從鎬京趕回辟雍,在路上截住了正要返國的公女姮。
虎臣輿也在,看到他們在一起,我心中一股憤懣衝起。
我推開虎臣輿,看著他陡然變色的臉,我想再用鞭子狠狠地抽他。他與我們同出一族,竟做出毀人婚姻之事!
但是公女姮擋住了我。
「公子,上回在辟雍,姮已與他廢去婚約。」她如是道,「今日誤會,錯全在姮一人,與虎臣實無干係。」
我瞪著公女姮的臉。
「為何?」我問。
她的目光動了動,似乎平靜,又似乎盛滿了悲傷。
「我二人各有堅持,無法顧全彼此。」她輕聲答道。
我怔怔然。
當我回到晉國把教場上的事告訴兄長,他並沒有說什麼。
他仍如以往,每日與臣子商討庶務,到民間田地中巡視。但是他變得沉默,臉上也難見笑容。他早出晚歸,埋頭在各種事務中,似乎決計不讓自己有一點空閒。
這年秋天,晉國迎來兄長繼位之後的第一次豐收。倉廩盛得滿滿,積糧超過了過往兩年相加之數。國人歡騰,湧到廟社祭祀唱歌,稱頌兄長的功績。
可即使這樣,兄長也沒有開懷。
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不但我和公明,連宗老和臣子們都憂心忡忡。
「兄長,你心中不好。」一日夜裡,兄長歸來,我瞅準空隙,鼓起勇氣對他說,「兄長近來食量甚少,又夜不能寐,連國中的人都知道了。」
兄長看著我,過了會,他露出苦笑:「是麼?」
「是公女姮?」我問。
兄長沒有說話,按按緊鎖的眉心,將身體靠在小几上。
我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心疼:「兄長,聽聞虎臣輿還未往杞國遣媒人,兄長若去鎬京向天子陳以情由,此事或許還可挽回。」
兄長閉著眼睛。
「兄長……」
「不是你想的那樣。」兄長道,神色有些許疲憊,「杼,我與她之事,根由不在虎臣輿。」
我微訝,想起了公女姮先前對我說的話,忍不住問,「那兄長是為何……」
「杼,你想問的是這些?」兄長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連忙搖頭,道:「兄長近來消瘦,國中無論人民宗老都甚為憂慮。」停了停,我說,「我想起公女姮之事,便猜測兄長是為此傷神。兄長,父親將唐地傳下,遷都為晉,多年辛苦而至今日,國祚萬民皆維繫於兄長。我等三人雖為兄弟,可兄長心中有憂煩,從不告知我與公明;我知此乃兄長慈愛,可兄長若損傷身體,我與公明……」
喉嚨哽咽一下,我不想哭,此時卻再也忍不住了。
兄長輕嘆一口氣,少頃,他的手掌輕輕握住我的肩頭,寬厚而溫暖。
「知曉了。」他的聲音和緩而沉著,如同我小時候被惡夢嚇哭時,他勸慰的語氣,「杼,我必不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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