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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轉呈皇帝,因此,倘若他要做什麼手腳,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事情似乎就可以這樣定論了。然而無論喬安怎樣追查,始終查不出慕容德與溫耽可汗之間有所牽連。而喬安亦曾夜探慕容府,找到慕容德所書字信,對照那封信上的筆跡,發現兩者字跡相同,連墨汁和印泥都是同一種類,當是同一人所書。那麼,既然慕容德沒有勾結北狄,為何要寫這麼一封書信,自毀名聲呢?
累索良久,喬安終於得出了結論:這一切都是慕容德的詭計,是他的圈套!
他故意寫出那樣一封信,故意讓徐穀風發覺,他料定以徐穀風的脾性,必定會出兵追擊,他便可以“不尊皇命”為由置其於死地。這樣一來,他寫上的那樣一封信便有了解釋:徐穀風是何等精明之人,二人又同在朝為官,倘若不是慕容德親筆所寫徐穀風又怎會輕易上當?何況,他身為御史大夫,要扣下徐穀風的奏摺輕而易舉;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奏摺真的到了皇帝那裡,他也不害怕,因為他並沒有勾結北狄,相的,他還可以以誣陷重臣的罪名反咬一口。
這樣一來,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是,現在太子府出現了北狄人,便將一切都打亂了。
太子龍宸烈一向與慕容德關係密切,倘若他與北狄有什麼牽連,那慕容德究竟是不知情,還是知情,甚至還參與其中呢?如果是後者,那麼,問題便來了:當後徐穀風得到的那封信所述內容是真是假?密信為徐穀風所獲是偶然,還是精心設計的陰謀?慕容德上表奏請治徐穀風之罪,究竟是為了除卻宿敵,還是為了殺人滅口?
如果是前者,慕容德於此事毫不知情,他也與北狄毫無牽連,那麼,究竟一切是如同喬安先前所猜想的那般,他是殺害徐府滿門的始作俑者;還是說她所猜想的是錯的,其實,慕容德與徐府慘案毫無關聯呢?但那封信應是他親筆所書,若他與當年之事毫無關聯,為何母親手裡會有那封信呢?父親的奏摺辯稱的奏摺又到哪裡去了呢?
想到這三年來了解到的官場內幕,喬安的心中更隱隱生了一個念頭:這中間會不會不只是慕容德與徐穀風之間的糾纏?會不會有著第三人插手?這個幕後之人忌憚徐穀風,卻又知道慕容德除去父親之心,因此巧設連環,借慕容德之手除去徐穀風,而慕容德則是順水推舟。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的心計未免也太可怕了!他又會是誰呢?
唉,越想越亂!原本清晰明確的事情如今又成為了一團亂麻,且大有越整越亂之趨勢,理不出個頭緒來。喬安以手撐額,想得微微有些頭痛了。不經意抬頭,才發現屋內光線暗淡,諸般擺設已經影影綽綽地瞧不清楚了,再向外面一看,金烏無蹤,皓月初升,已瀉了一地的銀光。原來喬安想得入神,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中竟已是晚上了。綠幽苑竹影重重,時不時一陣夜風,帶來了遠處的竹濤陣陣,也夾雜著不知何處的蟲咆聲,更顯得這裡的幽靜。
喬安深吸一口氣,壓下了繁雜的思緒。如今一切未知,多想徒亂心神,於正事絲毫無益。不若暫且等上一等,待搖光確定之後再作打算。十二年都等過來了,難道這幾天反而等不了了麼?她靜心清神,回到屋裡,點亮蠟燭,正待看書,忽然一陣鈴鐺聲響了起來。喬安瞧瞧牆上掛著的一串鈴鐺,微微皺眉。
龍宸宇搬入綠幽苑後,為了聯絡方便,便在屋裡懸了一串鈴鐺,另一端則連到綠幽苑門前。總管汪浮秋有事便搖動鈴鐺,通知二人。現在鈴鐺作響,想必是汪浮秋有事,她順手取過桌上的斗笠戴上,這才出了竹林。果見汪浮秋扶著一個醉醺醺的人,恭恭敬敬地候在門邊。她定眼一看,倒是微微一怔,那人竟是白日裡嚷著要去叫楚傾陽好看的龍宸宇!
見她出來,汪浮秋舒了一口氣,低首垂眉,不敢看喬安一眼,恭聲道:“喬公子,小人冒昧打擾。今晚小人見四皇子不曾回府,亦不曾遣人送信來交代,心中不安,便派人四處尋找,結果在天然居發現了四皇子,且四皇子口口聲聲道要回綠幽苑,小人不敢擅入,因此只好驚擾喬公子了。”
喬安不言語,只微微頷首,伸手扶住醉醺醺的龍宸宇;往自在居走去。龍宸宇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步履踉蹌,嘴裡嘟嘟嚷嚷地似乎在說:“我沒有醉!”“再來一壺酒!”之類的話,酒氣熏人。他不是說要去找楚傾陽的麻煩麼?怎麼反而醉成這樣?難道是輸了面子,所以借酒消愁?這卻不像龍宸宇的作風了。喬安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終於到了自在居,喬安將他扶到床邊,想要安置他睡下,可龍宸宇卻反手拉住她的手,死活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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