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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量著脫身之計。想到天璇之事,喬安跟著想起另一事,心中頓生一計。仔細在心中算計了一會,雖說此計成功失敗的機會各佔一半,但試試總沒有壞處,最多也就是計策失敗,自己接著在這裡坐牢了。想到這裡,喬安轉首,瞧著龍宸烈,問道:“那麼,太子殿下,請問我這個身份不明的隱謀冒充者想要放風箏,可不可以呢?”
龍宸烈似乎尚未自沉醉中回過神來,依舊是那副呆愣的模樣,莫名其妙地瞧著喬安,重複道:“放風箏?”
喬安點點頭。
龍宸烈忽然猛地清醒過來,定定地瞧著喬安,眼中異芒閃爍,黯然不語。半晌,就在喬安都要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龍宸烈忽然奇異一笑,開口了:“好啊,我也許久不曾放風箏了,一起吧!我想那些匠氣十足的俗畫,你也不會看進眼裡。這樣好了,我們自己來做,且瞧瞧誰做得好,怎麼樣?”
喬安心中暗自警惕,深深地瞧著異常配合的龍宸烈,不說話。
沒過多久,兩隻碩大的風箏就制好了。一隻風箏上面畫的是兩株花葉皆為心形的植物,葉上更有許多如淚珠灑落的斑點,正是篁苓子,也就是傷心草。綠葉紅花,倒是畫得頗為精細。另一隻風箏上則是一片蒼茫雲霧,其間隱見大鵬展翅,怒極而飛,卻始終在雲霧中掙扎盤旋,難上九天。畫工精細,筆致蒼勁,到想是一副極好的水墨畫。旁邊則是同樣張揚蒼勁的字跡所題的一絕句:“數年人間展鴻志,翻手為雨覆手雲。只恨時不再我與,無緣九天傲凡群”,倒像是他如今的寫照。喬安愣了一愣,不曾想他竟寫得這般直白不掩,連著瞧了好幾眼。
龍宸烈似是對喬安的風箏頗有興趣,指著那花問道:“這是什麼?模樣倒是挺稀奇的,我可從來沒見過。倒想要請喬姑娘解說解說,好叫龍某長長見識!”
喬安看著那傷心草,心中忽生感慨。傷心草,無名谷,傷心無名。。。。也許這世上真有宿命這回事吧!而她的宿命,就是無窮無盡的悲傷的輪迴。迎上龍宸烈探尋的目光,她依舊淡定如水,輕聲道:“那叫篁苓子,又叫傷心草,只是不見記載的野花野草,也難怪太子殿下你不知道了。”
“篁苓子?”龍宸烈好奇地念著這個陌生的花名,道:“我確實不曾聽過。但是傷心草這個名字倒是頗為別緻,可圈可點。怎麼會有以傷心為名的花草呢?”
喬安少不得又將傷心草的來由說了一遍,卻將無名谷之事省去,只說自己是在橋雲郡的野地瞧見,聽當地居民說的。
出乎意料的,龍宸烈聽了這故事,竟是傷情滿面,感嘆道:“傷心草,好一個傷心草啊!人世間這種落花有意遂流水,流水無心伴落花的事情有何曾斷絕過?兩廂情願的尚且難成,何況一廂情願此等情形?”他本就跟龍宸宇有著四五分相像,如今暗自傷情的模樣,更是像了七八分,瞧著喬安心中暗震,更勾起了對龍宸宇的思念,對前對的迷茫難決,心中突然傷情,幽幽一嘆,身上的寒氣似乎也跟著帶了些悲傷似的。
但隨即,龍宸烈便收拾起感傷,道:“趁現在北風乍緊,咱們還是趕緊出去放風箏吧!待會若是風停了,你的心願可就沒辦法達成了。”
喬安心中微微一驚,卻不表露,也跟著收斂情懷,拿起了風箏,細細地看了看,瞧也不瞧龍宸烈,便領先出去。龍宸烈瞧著喬安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神秘一笑,跟著也拿起自己的風箏出去了。
那院落雖小,卻還算寬敞,足夠二人來回跑動,將風箏放起,冉冉升空,順著北風扶搖而上,在陰沉空蕩的天空中飄搖擺動,色彩鮮豔,更是顯眼。順著手中的引線往上看,風箏在蒼穹中搖搖蕩蕩,倒像是往天際傳書的使者,在空中翱翔。
龍宸烈雙眼忽然現出迷茫之色,對旁邊的喬安道:“你說,這世上真有老天爺嗎?他真地在看著世上的人麼?”
喬安微微詫異,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默然道:“活著吧!但就算真有,他也不會庇佑我的。”
龍宸烈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執著地望著天,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起溫暖柔和的笑意,與平時自負倨傲的表情大異。只聽他悠悠道:“小時候,母后一直跟我說,世上有老天爺,他就在那高高的蒼穹中,俯視眾生。若是我有什麼心願,就可以寫在風箏上面,讓它飛往高空,告訴老天爺,叫他替我達成心願。所以,我小時候一直喜歡放風箏,上面寫滿了話,全是我的心願,卻一回都沒有實現過。母后說,那是因為我心意不誠,所以,我就再寫,再放,再等。
“終於,有一次,我幾乎都以為我的願望是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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