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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不解,但隨即便隱隱想到一個年頭,心頭暗震,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龍宸烈淡笑道:“你想到了,是不是?跟聰明人說話確實不累,不管我說什麼,你總能懂我的意思。我本是不知道的,我只顧著歡喜了,是當時剛遷為太尉的慕容德提醒我的!我才想起,父皇若真是念記我這個嫡子,為何早不立太子,晚不立太子,偏生在龍宸宇劇毒剛清時立我為太子呢?很明顯,龍宸宇中毒是因為他鋒頭過,引起他人的忌恨與猜疑所致。他中毒後,父皇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因此立我這個嫡子為太子,將所有覬覦皇位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這個太子身上,以保全龍宸宇。喬姑娘,你說,如果是你,你能不恨龍宸宇麼?”
喬安默然,忽然聽出了些什麼,問道:“依你這樣說,那龍宸宇中毒之事跟你是沒有關係了?”
龍宸烈傲然道:“自然不是我。若真是我,與他敵對這麼久了,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不過,我確實恨龍宸宇,從小就恨!我恨他有著父皇那麼多的關注與疼愛,我恨他拿著我最想要的東西,卻從來都不知道珍惜!而對父皇那般熱切強烈的疼愛,他卻總是視若無睹地走過閃躲。然後,父皇原本明亮的眼神就漸漸黯淡,漸漸染上悲哀無奈與歉疚。其實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的怪圈,每個人都是一廂情願,卻偏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時間越長,我便忍不住越恨他,也恨父皇!”
喬安不禁替龍宸宇辯解道:“你又何必如此呢?這其間的事情,並非是龍宸宇他可以控制的啊!何況,他也有他的苦衷,有他的悲哀。”
龍宸烈不屑道:“我知道,不就是他的母妃到妙心庵祈福之事麼?”
喬安趁機問道:“你也知道此事,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龍宸烈眉頭微皺,回憶道:“說實話,我也不大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那年,正是三年一屆的選秀之年,多半是為了這事跟父皇爭鬧,鬧得狠了,便賭氣住妙心庵去了。芮妃本就是極為剛烈倔強之人,這也像是他的性子。說起來,我也要替我的母后抱怨,她雖然身居後位,卻從未得到父皇一絲愛戀,可她不也忍下來了麼?後宮的女恩,本就逃不了這樣的命運。剛則易折,這句話在後宮尤其適用。喬姑娘,你喜歡龍宸宇,又這樣助他,倘若他真的登上皇位,你可有替自己想過?以你的性子,後宮絕對是不適合你的。就算龍宸宇再喜歡你,他又能做到什麼地步呢?最多就像父皇對芮妃那樣,終究還是放手任她離去,然後永不相見。”
喬安淡然一笑,道:“多謝你為我著想了!”
從她那明麗又飽含苦澀的笑容裡,龍宸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搖搖頭,道:“瞧我,說著說這又偏題了。是,芮妃到妙心庵祈福,龍宸宇沒了母妃,可是,那是他母妃自己鬧性子,不願見他。父皇對他好,他為什麼不肯接受,為什麼要叫父皇傷心?說到底,他就是一個被父皇寵壞了的小孩子!”
喬安幽然嘆道:“你是這樣看的啊?可你有沒有從龍宸宇的角度來想呢?本是天之驕子,忽然莫名沒了母妃,後來又身中劇毒,險些喪命。經歷這一連串的事件,任誰也會有些偏激的。人啊,永遠都只看見自己的悲哀,也就永遠只覺著自己的悲哀是最深的了!”說著搖頭輕嘆,忽然心中一凜,暗問自己道:“會不會我也只瞧見自己的悲哀,才覺得自己的悲哀最深?”
龍宸烈一怔,忽然低下頭去深思,半晌才道:“也許吧。算了,我們別再說他了。自我知道父皇立我為太子的用意後,我也就漸漸對他心灰意冷了,但同時他也激起了我性子中的驕傲與執著。你越是這樣待我,我便越是要做出點成效叫你瞧瞧!所以,我不再理會其他的事情,一意鞏固我的太子之位。說起來,這個性子,倒也跟龍宸宇有些相像。”
喬安道:“你倒是清楚他的性子。”
龍宸烈嘆道:“這世上,最清楚一個人性子的莫過於兩種人,一是他的愛人,而是他的仇人。很明顯,你是前者,我是後者。我們本還是一個父所出的兄弟呢,相處十餘年,總會知道彼此一些。只是,先前我確是小看他了。那是,在跟龍宸銳的爭鬥中,我總是處於上風,有沒有別的強大對手,我竟是輕敵了。當龍宸宇來到我的麾下時,我還以為,我總算是贏了一次,這個皇位,別人是再也奪不走了。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這個程咬金不是別人,正式龍宸宇!交鋒這許久,屢屢吃虧,我那還能不清楚他的性子?”
喬安聽出了他話中的寂寥之意,心中輕嘆,卻不說話。
龍宸烈猛地一拍腦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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