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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宸宇的臉越發難看,斷然道:“不行!哪怕我自己親去,也絕不會叫你去的,那是什麼地方?如今又是什麼形勢?安,你清醒些好不好?”
喬安曉得他的倔性子又冒了出來,耐心的勸說道:“龍宸宇,你不要鬧性子了!其實,你心中是知道的,現在的情形,我去是最好的法子。京城的事情你根本不可能脫身,到邊疆督戰更是天方夜譚,而你手下如今也沒有適用的人。我雖然對軍事兵法知之甚少,但是以我的才智,總還能幫上些忙,再不濟也不至於壞事。而且,無論如何,我對你總沒有壞心,跟孟權佑亦不會有什麼大的衝突矛盾,只會同心協力,共御強敵,而彼此少了後顧之憂。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法子麼?”
龍宸宇啞口無言,但是心中卻也隱隱感覺到了喬安的逃避之意,怎麼肯這般輕易地便叫她溜走?遂反問道:“安,你若去了邊疆,那京城這邊又該怎麼辦?如今形勢如此險惡,我不能沒有你啊!”最後一句話卻是一語雙關,既是說出他需要她的才智,亦指他對喬安的感情。
喬安何嘗聽不出來,而這點更是她要避往北疆的首要緣由。她嘆了口氣,狠下心腸,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冷然道:“誠然,如今京城形勢嚴峻,是邊疆之外的另一個戰場,且兇險之處恐怕猶有過之。但是,在生死存亡的壓力之下,才更能真正迫出一個人的潛力,使其做出夢寐以求的重大突破,各方面均更上一層樓,正如無名谷的試煉一般。龍宸宇,你是要做皇帝的,終究要獨當一面,這便是你歷練的最好時機。難不成你做了皇帝,我還要在旁邊加以指點?那只是個笑話!且不說旁人怎麼看待,便是我,也會看不起你的!龍宸宇,我相信你應付得來的!沒有我,你依舊可以好好的。”說到後面,語氣已大轉柔和,充滿了激勵鼓舞之意。
龍宸宇神色複雜的瞧著她,更覺得她最後一句話亦是一語雙關,隱隱含著二人終將離別的不詳寓意,心頭更加不安,卻也不好說破。暗自沉思了半天,仍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得默然。
喬安知曉他心中所想,嘆道:“如今溫耽可汗和乾於可汗聯手而戰,期間的兇險誰都知道。而你我均知這一戰的重要性,我們是輸不起的。皇上所選督戰之人,一來為了鼓舞士氣,二來也不無增派人手,與孟權佑並肩而戰之意,你還有更好的人選麼?”
這些道理,龍宸宇何嘗不知,但邊疆情形如此兇險,縱然喬安武功智謀均屬罕見,但他又怎能放心她一女子前去?何況,期間還夾雜著二人微妙複雜的情緣糾纏。只是,喬安所言句句在理,叫他無法反駁;且喬安性子之倔,不在他之下,縱使他知道喬安是為了避他而遠赴邊疆,卻依然奈何不得。否則,一個不好,說不定二人便要翻臉。
瞧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喬安也知道他相邀說些什麼,跟著嘆了口氣,道:“你也不必說些什麼了,你想說的,我全知道。只是,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居十之八九!不管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有著自己不為人所知的悲哀,終難十全十美。所以自古便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至理名言。”
龍宸宇深深地凝視她,似乎要直直地瞧到她的心裡去,好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何明明對他不無情意,卻偏偏又對他的一腔深情避之唯恐不及?他龍宸宇在感情面前從未如此碰壁,卻偏偏對著自己傾心相愛的人無可奈何,這是否亦可叫做報應?他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一個如此聰明,如此獨立的絕世奇女子,那不是自討苦吃又是什麼?終究,他眼中的光芒漸漸消退,神情落寞,流露出罕見的軟弱。
轉過身去,龍宸宇眼光投向窗外的翠竹。翠竹一年四季都不退色,一如這自在居主人的無情冷漠永不消褪一般。只是,翠竹尚有風吹雨墜,霜凝雪堆之態,昭示著四季輪迴,但那白衣女子,卻像是難以猜測的深淵,不管自己投入怎樣的感情,卻都聽不得一聲迴響。如今,連他也忍不住要懷疑,那日在梅軒,喬安所露出的柔情和迷濛是否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覺?只是,終究是情關難過,情絲難斷啊!雖有著千百般的不情願,他終究不想迫她太過。
左思右想,權衡輕重之下,他終究還是屈服了,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依舊背對著喬安,道:“安,我輸啦!別的話我也不多說,只是,邊疆情勢兇險,你千萬要保重小心!輸了此戰,我們未必不能東山再起。但是,我不能沒有你。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平安歸來!父皇那邊,就交由我去勸說,雖會有些波折,但料想無礙。”
喬安盈盈立起,雖終究說服了龍宸宇,但她心中並無太多歡喜之意。剛剛瞧著龍宸宇眼中的疲軟,她真的好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