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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只有那些“屺橋拾履”、“博浪沙刺秦王”、“鴻門宴”等等,已化為神奇的傳說,變成了酒肆村頭茶餘飯後的精神消遣了。
張良這種人,可以說他早已經死了,也可以說他是根本死不了的人了。
王陵、陳平和周勃,當今朝廷最具有權勢的重臣,來到這人煙稀少的紫柏嶺,這片密林邊。他們遠遠地就下了車,三人今天一副布衣打扮,輕裝簡從,沒有侯王顯貴的那身袞袞華眼,軒昂氣宇。
他們摒退隨從,漫步著向山莊走來,生怕驚擾這位遠離榮華、遠離貴權、遠離塵世的隱者。
來到山莊外面,聽見山泉叮咚,鳥鳴嚶嚶,還聽得見一陣隱隱琴聲,若有若無。陣陣清風撲面,令人心曠神怡。
三人頓時產生一種神秘感,三顆久經沙場的心,也不由得怦怦跳動起來。
算是這三位重臣顯貴的幸運,張良今天心清特佳,聽何肩說三位故人微服造訪,欣然出門迎接。
三人只見子房長髮披肩,精神矍鑠,骨立形銷,宛如一位高人隱士、一派仙家氣概。與當年那位精明幹練、風流倜儻的謀臣策士,已判若兩人。
沒有客套,沒有多餘的寒喧,拱手相拜,然後仰天大笑起來,笑得那麼坦然、誠摯,笑得那麼舒心、自在,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周勃說:“當前屺橋拾履的少年哪裡去了?博浪刺秦的英雄哪裡去了?鴻門宴折衝樽俎的智士哪裡去了?”
一問三嘆,問得張良熱淚滂沱。
他拉著他們的手說:“今日與故人相見,恍若隔世!我時常在夢中與漢王和諸公相聚,開懷笑談,清夜醒來難以成眠!”
大家在泉邊寬衣,席地而坐。
陳平問道:“子房,當年你我輸佐漢王逐鹿中原,終於一統天下,你卻激流勇退,抽身而去,難道你真是心若死灰,不思長安了麼?”
張良回答道:“我有時也立於紫柏柏嶺上,西望長安,浮想聯翩。但見京華雲遮霧罩、煙雲迷茫,依舊是林泉高臥為佳!”
周勃說:“子房,看在故人份上,我等有危難之處,你肯解救我們麼?”
張良笑了:“三位權傾朝野,官高爵顯,一令可通行天下,指揮三軍,號令百姓,還有何難處?向我求助,不若飽漢向餓漢乞討麼?哈哈……”
王陵性格憨直,直言不諱地說道:“我與陳平雖為左右二相,然而可憐左右二相,卻將一個人奈何不得!”
張良詫異地道:“真有這樣一個人?”
周勃接著說道:“別看我身為太尉,統率天下兵馬,也把一個人奈何不得!”
張良更加不解了:“這人真有那麼厲害?”
陳平苦笑著點點頭:“我三人真是奈何他不得!”
張良問:“此人究竟是誰?”
三人齊聲回答:“此人姓張名良字子房!”
張良睜大雙眼驚愕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張良已是多年杜門謝客,與世無爭,早已跳出是非之地,難道還會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下落?”
陳平趕緊解釋說:“子房誤會了,主要是我們三位真的遇上了一個難題,求子房看在故人的面上,不要為難我們!”
面對著三雙懇求的眼睛,張良激動了,當年那股豪爽氣概又露出來了:
“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張良幫忙的,我張子房一定萬死不辭!”
周勃豪爽地大笑說:“不是要你的命,只須先生枉駕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裡?”
“去長樂宮。”
“難以從命!”
“故人之間能說話不算數麼?”陳平趕緊插言道,“實話相告吧,太后要大宴群臣,令我三人一定要把你請去!留侯不至,盛宴不開。你不去,不是為難三位故人麼?”
張良默然。
氣氛頓時為之緊張。
左右二相與太尉安然穩坐,他們已下定決心,擺出一副不答應就決不離去的架勢。
張良也默默無言地坐著,象要坐個地老天荒的樣子。
日已西斜,遠處有馬聲嘶鳴。
張良終於坐不住了,無可奈何地吩咐:“更衣,備轎!”
三位故人一齊放聲大笑起來。
張良也笑了。
驚飛了一群林鳥。
今夜,長樂宮燈火輝煌,鼓樂掀天,群臣滿座。
這種熱鬧的場面,還是高祖最後一次東征平定黥布回京,箭傷初愈時舉行過一次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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