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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今,固未嘗有超然而獨存者也。以子房之明辨達理,足以知神仙之為虛詭矣;然其欲從赤松子遊者,其智可知也。夫功名之際,人臣之所難處。如高帝所稱者,三傑而已。淮陽誅夷,蕭何繫獄,非以履盛滿而不止耶!故子房託於神仙,遺棄人間,等功名於外物,置榮利而不顧,所謂明哲保身者,子房有焉。”
如今,張良墓究竟在何處?唐代張守節撰寫的《史記正義》中引《括地誌》雲:“漢張良墓在徐州沛縣東六十五里,與留城相近也。”
不論是誰出於什麼動機,把張良的遺體搬回他的封邑埋葬,都純屬庸人自擾。如果張良有在天之靈,他的靈魂是無羈的靈魂,是自由的靈魂。
他的墳墓究竟在何處?又是否是他真正的墓地?這並不重要。
他永遠活在歷史與傳說中,只要華夏子孫還在這個地球上存在,張良的名字就不會消亡。
他死後兩千一百八十五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今後的歷史還將繼續作證。
公元一九九五年十一月至一九九六年七月於四川仁壽縣城文林橋畔“虛靜齋”,時年張良逝世二千一百八十五週年祭
——完
附錄:《史記·卷五十五》——世家第二十五留侯
留侯張良者,其先韓人也。大父開地,相韓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厘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歲,秦滅韓。良年少,未宦事韓。韓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韓故。
良嘗學禮淮陽。東見倉海君。得力士,為鐵錐重百二十斤,秦皇帝東遊,良與客狙擊秦始皇博浪沙中,誤中副車。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賊甚急,為張良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良嘗間從容步游下邳圮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圮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毆之。為其老,強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裡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曰:“後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曰:“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日:“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無他言,不復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良因異之,常習誦讀之。
居下邳,為任俠。項伯常殺人,從良匿。
後十年,陳涉等起兵,良亦聚少年百餘人,景駒自立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從之,道遇沛公。沛公將數千人,略地下邳西。遂屬焉。沛公拜良為廄將。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之,不去見景駒。
及沛公之薛,見項梁。項梁立楚懷王。良乃說項梁曰:“君已立楚後,而韓諸公子橫陽君成賢,可立為王,益樹黨。”項梁使良求韓成,立以為韓王。以良為韓申徒,與韓王將千餘人西略韓地,得數城,秦輒復取之,往來為遊兵穎川。
沛公之從錐陽南出轘轅,良引兵從沛公,下韓十餘城,擊破楊熊軍。沛公乃令韓王成留守陽翟,與良俱南,攻下宛,西入武關。沛公欲以兵二萬人擊秦嶢下軍,良日:“秦兵尚強,未可輕,臣聞其將屠者子,賈豎易動以利。願沛公且留壁,使人先行,為五萬人具食,益為張旗幟諸山上,為疑兵,令酈食其持重寶啗秦將。”秦將果叛,欲連和俱西襲咸陽,沛公欲聽之。良曰:“此獨其將欲叛耳,恐士卒不從。不從必危,不如因其解擊之。”沛公乃引兵擊秦軍,大破之。逐北至藍田,再戰,秦兵竟敗。遂至咸陽,秦王子嬰降沛公。
沛公入秦宮,宮室帷帳狗馬重寶婦女以千數,意欲留居之,樊噲諫沛公出舍,沛公不聽。良曰:“夫秦為無道,故沛公得至此。夫為天下除殘賊,宜縞素為資。今如入秦,即安其樂,此所謂‘助桀為虐’。且‘忠言逆耳利於行,毒藥苦口利於病’,願沛公聽樊噲言。”沛公乃還軍霸上。
項羽至鴻門下,欲擊沛公,項伯乃夜馳入沛公軍,私見張良,欲與俱去。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乃具以語沛公。沛公大驚,曰:“為將奈何?”良曰:“沛公誠欲背項羽邪?”沛公曰:“鮑生教我拒關無內諸侯,秦地可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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