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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但是即使如此,錢氏宗族三代之內靠科舉考試正式考中進士的,就有近百人之多——這固然和宋初時候,北方人讀書不好、南唐讀書人又在唐宋戰爭中多遭屠殺、後蜀讀書人多喪於全師朗、王小波、李順等多次起義有關。但是從一個側面也可以看出,吳越人在宋初時的讀書能力完爆北方人甚多。
“所謂鄉試,便是一種新式的‘選貢’制度——未建號稱帝的,不得開貢試、錄取進士、明經、明法諸科士人,但是按照朝廷祖制,各道依然是要選出貢士前往京師參加考試的。孤所謂的‘鄉試’,便是一種在各道自行組織的初級選拔考試。考中的人員,由各道命為‘舉人’,以待時機成熟時進京參加朝廷的貢試——當然,鄉試不比錄科,哪怕文官沒有空缺,也可以每年或每三年舉行一次。獲得舉人資格者,即使沒有進京參加最終的貢試,依然可以在我吳越國直接任官。”
第291章 攤丁入畝的威力
錢惟昱上輩子畢竟是戈爾巴喬夫和two86教匯出來的修真主義好青年。別的本事且不論,關於“打著某某主義的旗幟、走著某某主義的路子”這種花活,放到五代十國這種歷史環境,自然是玩得輕車熟路,天下第一了。
明明是想攤丁入畝,卻咬死了不露出攤丁入畝的字眼,用一番包裝的勾當,把全吳越國的大地主階級都忽悠地暫且喪失了鬥志。等到發現實情的時候,已經大事晚矣。
那一日,錢惟昱和鍾允章談妥了全部條件之後,不過半個多月,中吳軍的庫帑便撥出了首批數十萬貫錢鈔,由海商交割給廣州都督府的戶部官員。(以後統稱使用六部的稱呼,大家知道吳越國名義上沒有六部就行了,這樣表述方便一些,不要糾結具體官名了)
六月底的時候,也就錢惟昱撥給四伯錢仁俊的首批錢鈔到位之後僅僅七八天,錢仁俊的奏請廢除丁稅、施行種糧官營、開設“鄉試”等諸事宜的奏章,便送到了杭州的錢弘俶那裡。
奏章的內容,當然是錢惟昱指示的,只不過措辭上進行了不少修飾,而且關於上奏的理由,也頗為符合兩廣的“鄉土氣息”——比如廢除丁稅是為了籠絡兩廣的蠻夷,開設正規的鄉試,是因為兩廣的讀書人原本就有參加科舉的機會,不能因為如今南漢被吳越滅了、反而讓讀書人沒了上升通道、不利於社會穩定云云。
看得出來,鍾允章薛用丕等一些原嶺南太師、禮部尚書等飽學高官,著實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力圖讓這份奏章看上去完全是站在廣州都督府的立場角度上提議、看問題的;一旦新政實施之後,得利最多的肯定也是廣州都護府,而不是吳越國別的節鎮。如此一番偽裝之後,整個行動便一絲“出自中吳軍節度使錢惟昱授意”的跡象都看不出來了,哪怕將來大地主階級反噬,也咬不到錢惟昱身上。
人投我以木桃,我投人以瓊瑤。四伯父背黑鍋背得這麼敬業,錢惟昱自然給錢也給得爽快。一番運作之後,各種渠道的附議奏請雪片一樣飛向杭州,贛南的十叔錢弘億麾下也有山區苗族可以收納,拿了一筆小錢之後馬上就跟著搖旗吶喊。
只有錢惟昱這個正主兒,連續兩三個月都在閉門開發新技術、以及在自己治下組建織造營、機匠營。對民間推廣紗錠橫置式的五錠踏輪紡紗機、推廣棉花種植、棉紗紡線。七月初的時候,蘇州的織造營產出了華夏大地上漢人織造的第一批棉麻混紡布匹,並且投入了江浙一帶的紡織品市場,著實得到了市場的好評。
吳越王錢弘俶把各處上奏的奏章照例留中不發,交給杭州、越州的諸位中樞文官討論。一直拖到七月份,終於迎來了一個合適的時機:王妃孫太真的分娩時期快到了——七月二十那天,在眾望所歸當中,孫太真誕下一個男嬰,一如歷史的慣性,這個孩子被取名為錢惟濬,大王錢弘俶終於得到了嫡長子。
各鎮節度自然是少不了恭賀慶祝,動輒價值數萬貫的重禮一份接一份不要錢似的向杭州送,其中虛與委蛇自不待言。
錢弘俶假借嫡長子誕生的喜慶機會,宣佈大赦天下——嗯,其實只是大赦吳越國境內而已——並且順勢宣佈了一些“惠民”的舉措,其中就包括錢仁俊此前上書的各項改革事宜。
大王藉著嫡長子誕生的機會,宣佈減免稅賦和提出一些“便民的政府收費專案”,又有誰可以阻撓呢?兩浙和福建的豪紳們就這樣被忽悠著暫時接受了這個事實。
兩浙福建田土廣袤的豪紳還沒反應過來,兩廣那邊便對大王新恩准的善政反饋了最大的善意。七月底,僅僅在大王的政令傳到廣州都護府三五天之內,邕州以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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