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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五花八門,以肉食河鮮為主,滋味濃郁,四季變換,普通百姓雖花費不多也可一近美食。
“雙澆、帶硬、寬湯、免青。”孟松胤擺出老吃客的做派朝堂倌吩咐道——這幾句切口的意思是雙份“澆頭”、麵條稍硬、湯水稍多、不要放蒜葉,讓旁人一聽就知是行家裡手而肅然起敬。
吃完麵,兩人又去聽了一檔評彈,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晚聽的是長篇彈詞《描金鳳》,由於是從半當中聽起,來龍去脈全不明白,坐了半個多小時便興味索然,兩人提前退場,漫無目的地在鬧市區閒逛了一圈後穿小路回家。小巷子裡沒什麼人,路燈也十分昏暗,黑暗中,齊依萱將自己的手塞到了孟松胤的手中。
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一直把齊依萱送回家門口,孟松胤再也沒松過手,握著那隻溫暖、柔軟、細巧的小手,只覺得心裡邊滿是麻酥酥的感覺,哪怕現在就是一路走到上海去也不打緊……孟松胤眼睛一眨,一滴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孟夫子,不要太難過了。”韋九再次拍拍孟松胤的肩。
“是啊,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李匡仁也偷偷擦了擦眼淚。
“我他媽的一定要跑出去!”孟松胤的雙腿似乎突然注滿了力量,跳起身來在放風場裡似困獸般來回走動。
“好樣的!”韋九高叫道。
回到號房以後,孟松胤再沒說過話。
到了晚上,孟松胤早早地躺入被窩,異常疲倦般安靜地入睡。但是,半夜裡,所有的人都聽到孟松胤的被子裡一陣陣地傳出壓抑的抽泣聲來。韋九豎起身來想勸解幾句,但想了想什麼都沒說,長長地嘆了口氣照舊睡下。
幸好,第二天起床後孟松胤恢復了常態,至少是表面看上去與平時沒有任何異樣。特別是進入車間以後,更是專心致志地投入工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三零刺的再造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伊藤英明開始安排機械車間的人熟悉槍械的構造和各部件的特點,首先從最常見的三八大蓋開始,一一分解開來詳細解析其優缺點。
僅僅一個下午,以前從未接觸過槍械的孟松胤,已經將三八大蓋的原理和特點了解得相當透徹:優點在於構造簡單,後座力較小,所以射擊精度很高;缺點是膛內只有四條疏鬆的右旋膛線,所以威力不大——後來跟號房裡玩槍的老手討論這些問題,大家都認為日本人的武器其實非常差勁,跟歐美國家根本沒法比。見多識廣的龐幼文說,日軍熱衷於單發步槍和白刃格鬥,其實恰恰是落後的標誌,只可惜咱們中國人竟然比他們還要落後。
一週以後,孟松胤開始接觸槍支的心臟部位:槍機。
三八大蓋的槍機部分拆分開來後共有栓體、抽殼鉤、機尾、擊針和擊針簧五個零件,加工精度都比較高,雖然孟松胤目前的機床操作水平已基本能夠勝任,但想到早一日獨立工作,這些該死的槍支就將早一日流向戰場,便故意裝傻充愣,天天磨洋工加工出一堆廢品來。
這一週裡,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除了老魯被突然放還,基本上得算非常太平。
老魯的身上仍然纏滿紗布,但精氣神居然相當不錯,一點也看不出剛從鬼門關前逃回來。大家都說,野川所自開啟張以來,還沒人能從病棟活著出來,現在真是出現了奇蹟。
老魯說,這次幸好遇到個好心腸的臺灣醫官,大概因為當時行刑的人是他,內心多少有些愧疚,所以非但每天進病棟來為自己打一針,還偷偷弄來幾瓶葡萄糖鹽水,否則小命早就報銷了。此外,還有一名外牢也幫了不少忙,天天送來食物和水,吃得比號子裡都強,所以身體恢復得很快。老魯又說,病棟裡就一件事特別恐怖,那就是老鼠特別多、特別大、特別兇,隔壁房間有個患“虎烈拉①”的小夥子,差不多就是被活生生咬死的,所以自己只能白天睡覺,晚上跟老鼠大眼瞪小眼地對峙,嘴裡得不停發出“噓噓”的聲響。
①由霍亂弧菌所致的烈性腸道傳染病。
“跟蔣亭虎比起來,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老魯感慨道。“這會兒,蔣亭虎的骨頭大概都化沒了。”
是啊,可憐的蔣亭虎,不知那一縷孤獨的怨魂是否還在地下室中游蕩、徘徊?
又過了些日子,孟松胤開始接觸擲彈筒的修造技術。
在日軍中大量裝備的八九式擲彈筒只有不到三公斤的重量,居然比普通步槍還輕,造價也只有一支步槍的四分之一,非常適合單兵攜帶。這玩意兒的殺傷半徑廣達五米以上,一發榴彈如果落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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