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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也沒歇斯底里地鬧起來,只大喝了一聲,一臉委屈地捂著臉瞪著琸雲,眼睛一紅,眼眶裡頓有水光漣漣,扁著嘴巴巴地責問道:“方——方琸雲,你也太過分了,你竟然打我?枉我昨兒費盡了力氣把你揹回來。你這忘恩負義的死丫頭,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等著被你們家狠毒的老太婆收拾掉吧。”說罷,狠狠一跺腳,捂著臉氣呼呼地衝出去了。
“哎——”琸雲喊了他一聲,不見賀均平停步,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衝了出去。待屋裡安靜下來,琸雲才低頭盯著剛剛打人的手仔細看了幾眼。她其實也沒想教訓他,只是——心裡頭到底難受,她過不了這個檻兒。
她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激動得過了頭,無論如何也不該對賀均平下手的。那個小鬼,至少現在還不壞。
琸雲一洩氣,身子直挺挺地往後倒,閉上眼睛,各種想法和念頭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往腦子裡鑽。
她還依稀記得昨晚的夢,夢裡陸鋒還在,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模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英俊又優雅。他溫溫柔柔地朝琸雲笑,一字字道:“阿雲,對不起,我可能不能陪著你了。我先前以為只要有了你,便是被陸家趕出門又有什麼關係,不管什麼樣的日子總能熬得過去。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是不行。離了陸家,我什麼事也做不了。你難道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這輩子一事無成?”
所以,這才是她從昨天起就一直在懷疑的東西嗎?就因為賀均平說的那幾句話,她竟然懷疑起陸鋒對她的感情?琸雲覺得自己簡直太噁心太可怕了,她無法原諒自己竟然會用這種卑劣的想法去揣度陸鋒。那樣熱情又孩子氣的陸鋒,永遠在她面前都溫柔得猶如春風一般的陸鋒,她怎麼能去懷疑他?
如果他真想離開,大可直言相告,他知道她的性格,只消他一句話,琸雲絕對不會攔著他,更不會要死要活作那小兒女的姿態。他實在不必演那麼一場戲,絕了自己的後路,連姓氏名字都丟了。
亦或者,那僅僅是陸家和賀均平聯合起來演的戲?目的不過是為了要把陸家少爺從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身邊解救出來?
琸雲頭痛欲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子裡會忽然鑽出這些怪異又荒誕的想法。明明賀均平就在面前,明明只需她一狠心,她恨了十年的仇人就能從此消失,可是她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不去報仇雪恨,反而懷疑起陸鋒來。
她的腦子裡又響起賀均平斬釘截鐵的聲音,“……我便是舍了性命也不回對你們不利。”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琸雲把頭深深地埋在被子裡,覺得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喂——”一個悶悶的聲音在床邊喚她,琸雲掀開被子看他,小臉悶得通紅,眼神糾結而痛苦,倒把賀均平嚇了一跳。
“我說方琸雲!”他梗著脖子狠狠地瞪著她,故意提高了嗓門,“你幹嘛擺出這幅模樣,明明是你欺負我,搞得好像我對不起你似的。女人真是難伺候,我還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喜怒無常的。”說罷了,他又把手裡的飯碗重重地往床邊矮桌上一放,發出“砰——”地一聲響後,又氣鼓鼓地折身衝出門去,一副不願意跟琸雲多說廢話的樣子。
若是換了以前,琸雲早就開口哄他了,到底是她不對在先,可自從曉得他就是賀均平以後,琸雲的心裡就完全變了,對賀均平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就算現在明明覺得心中有愧,可是道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琸雲的腳傷不算太嚴重,且現在年紀又小,在床上躺了三天後,就已經能下地走動了。賀均平一直在跟她鬧彆扭,一天到晚都故意繃著個小臉,每每見了琸雲,總把下巴抬到天上,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跟著琸雲打轉,說起話來卻是難得地尖酸刻薄,彷彿恨不得要把她惹怒了才好。
賀均平不會幹家務事,先前琸雲康健的時候,他每日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琸雲燒飯的時候在灶下添柴火,這幾日琸雲躺在床上不能動,他連燒火的差事也不願做了,全都推到老太太身上,自個兒做了個靶子豎在院子裡,從早到晚地練習射箭。
老太太雖有不忿,可看在“劉大戶”和家裡那兩袋糧食的份上終究沒敢說什麼,只時不時地跑到琸雲面前罵幾句。待琸雲的腳一好轉,她又立刻消停了。
許是因為憋著氣,賀均平的箭術也沒有得到絲毫提高,十支箭裡頭總有兩三支脫靶,餘下的雖然能射中,可大多都在靶子的邊緣,練了整整三天,也沒幾支箭能正中靶心的。
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琸雲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道:“我說你——石頭,”她到現在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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