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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反而打草驚蛇,多生事端。”他揮揮手,又朝下方的巷子看了一眼,直到賀均平抱著琸雲走得遠了,這才蹙起眉頭,壓下心底的異樣,緩緩地退回了屋裡。
…………
琸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窗外已經大亮,陽光照在窗欞上,在地上印出大大小小的方格。賀均平握著她的手靠在床邊上瞌睡,他眉頭微微蹙起,眼睛雖然緊緊閉著,卻顯得很不安穩,眼睛下方有淡淡的煙青,顯然這一晚上沒睡好。
琸雲微微一動,賀均平立刻就睜開了眼,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一臉擔憂地問:“琸雲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琸雲搖搖頭,掙扎著想坐起身,卻發現胳膊根本使不上力,側過臉一看,整個左肩都裹了厚厚的一層紗布,腰上也同樣如此。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自然不曾被裹得像個粽子過,一時有些不適應,皺著眉頭道:“怎麼裹成這樣,趕緊讓大夫過來把它們都給拆了,難受死了。”
賀均平卻道:“你別亂動,瞧瞧自己都傷成什麼樣了。大夫說左胳膊都脫臼了,若是養不好,日後就別想再使刀。這些天你好好地躺在床上,有什麼事兒都喚我來做,別整天想著要出門。真是的,我才一會兒沒跟著你,你就把自己整成這樣……”他絮絮叨叨地埋怨著,臉色很不好,卻並沒有向琸雲追問她身上傷口的來歷。
琸雲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不管賀均平看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她卻不想跟他說。陸鋒的事,她永遠都不想跟他提。
賀均平伺候著她洗了手臉,又端了早飯來要餵給她吃,被琸雲給拒了。
“我又不是斷手斷腳,”她哭笑不得地道:“右手還好好的呢,哪裡就要人餵了,又不是廢人。”
賀均平笑笑,也不堅持,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幫她夾菜,伺候得很是周到。
待用過了早飯,賀均平也不走,不知從哪裡找了本書來,坐在一旁念給琸雲聽。
“……有女年十四五,豔麗聰悟。鼻兩孔各垂息肉如皂莢子,其根如麻線,長寸許,觸之痛心髓………嘖嘖,太奇怪了,”他一邊念著話本,一邊感嘆起來,“這話本是不是也太荒誕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琸雲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這世上本就是無奇不有,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連重生這種事都經歷過,琸雲覺得,不管再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賀均平卻一挑眉,目光凜凜地看著她,滿臉狐疑,“為何是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琸雲高深莫測地笑,不說話。
賀均平早習慣了她這樣的表情,嗤了一聲,道:“你就裝吧!”說罷,又翻了一頁,繼續讀起來。
他們倆在屋裡蹉跎了一上午,直到外頭劉家的護衛過來通報說有人求見。
“有人找我?誰啊?”賀均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地轉過頭問琸雲,“咱們在洪城還有認識的人嗎?”
琸雲想了想,狐疑地問:“難道是同安堂的人?或許是生意上的事?”
“這就怪了,”賀均平搖頭,“就算是生意上的事,不是應該找你麼。”同安堂的藥材生意,除了宋掌櫃之外,就屬琸雲知道得最多,若是宋掌櫃不在,也常常是她出面接洽,若果真是因為生意事宜,理應來尋琸雲才對。
“見了不就知道了。”琸雲打了個哈欠往背後靠,賀均平趕緊手疾眼快地塞了床被褥在她身後,小聲問:“夠不夠軟,實在不行我讓夥計再送一床被子來。”
“不要了,”琸雲搖頭,“熱!”
他們倆說話的工夫,求見的人已經到了,在門口敲了兩聲,賀均平親自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啟,賀均平頓時愣住,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沉聲問:“你是——”昨兒在珍寶樓遇著的那群侍衛中的一個。
“賀公子?”老八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目光炯炯地盯著賀均平的臉,不錯過他臉上一絲細微的表情。
琸雲不見他們進屋,心中狐疑,低聲喚道:“石頭,怎麼不叫人進來?”
“賀公子的小名叫石頭?”老八愈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臉上漸漸有了神采。
賀均平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心裡頭頓時亂成了一團麻,他怔怔地看著老八,舔了舔嘴唇,過了好一陣,才終於反應過來,側身放老八進屋。
老八瞅見床上包裹得像個粽子的琸雲微微一愣,不由得訝道:“方公子怎麼受傷了?昨兒瞧著還好好的。”
琸雲乾笑兩聲,“走路不留神,跌了一跤。這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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