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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燕王沉著臉坐在上首,時不時地朝燕王妃瞟一眼,臉色不虞。徐側妃與寧郡公察言觀色,心中惴惴,不曉得他為何忽然發起火來,偏偏不敢上前問,只得低著腦袋默不作聲地坐在下首,暗暗交換眼色。
這廂徐雅寧已經抱著琴緩緩走了出來,這才一炷香的工夫,她竟已換了身簇新的衣衫,嫋嫋婷婷地朝眾人行了一禮,爾後不緊不慢地落座,手指微動,琴音便從她指尖傾瀉而出。無怪乎徐側妃對徐雅寧信心十足,這徐家三**性子雖傲慢,卻還是下過工夫學習歌舞琴技的,這一首《秋水》彈得甚是流暢,從頭至尾沒有半分錯漏,琴音悠揚連綿,很是動聽。
一曲罷,燕王連連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便有此番琴技,很是不易。”說罷,他又轉過頭朝一旁的吳申問:“吳將軍覺得如何?”
吳申面無表情地回了句“甚佳”。
燕王與吳申都是宜都城裡出了名的琴技高手,能得到他二人的誇讚實屬不易,徐側妃心中狂喜,面上卻還強作淡然,笑著回道:“王爺與吳將軍過獎了,雅寧還小呢,不過學了些皮毛,日後還需多加練習。”說罷,又示意徐雅寧上前行禮。
徐雅寧梗著脖子上前朝燕王道:“王爺,那把古琴我不喜歡,這場比試我若是贏了,就讓那姓方的丫頭滾出宜都,可好?”
賀均平臉上頓時變色,朝徐雅寧怒目而視。燕王也眯起眼睛不悅地看了徐側妃一眼,徐側妃氣得恨不得吐血,一邊暗罵這丫頭不知好歹,一邊慌忙上前去朝燕王請罪道:“王爺請恕罪,雅寧這丫頭打小被慣壞了,很是不懂事,您千萬莫要往心裡去。”說罷,又狠狠地瞪了徐雅寧一眼,怒道:“瞎說些什麼,還不趕緊向王爺請罪。”
徐雅寧到底有些怕她,心中雖不忿,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跪下來道:“雅寧不懂事,請王爺責罰。”
燕王沒說話,朝賀均平瞥了一眼。燕王世子使勁兒地拽了他一把,賀均平這才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徐雅寧身上挪開,但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哼,就憑你這不入流的工夫也想贏,做夢去吧!”吳元娘與琸雲一行三人抱著琵琶進廳,正正好聽到徐雅寧的聲音,吳元娘頓時氣得直跳,“趕出京城是吧,也行!一會兒誰若是輸了,不走的就是烏龜王八蛋!”
“元娘!”燕王妃不悅地看了吳元娘一眼,神色不虞,但語氣卻並不怎麼嚴厲。燕王自然曉得她早已發了火,趕緊出來圓場道:“都是些小孩子,說話沒輕沒重的,等回了府,非要讓你們家裡頭狠狠管教不可。”說罷,他又和顏悅色地朝吳元娘道:“元娘今兒要彈什麼曲子?”
吳元娘笑眯眯地將琸雲推出來,仰著腦袋得意地道:“姑父您還不曉得我麼,就我那琴技,恐怕也就比人家彈棉花的強些。琴技這一場卻是方姑娘上場,一會兒比試歌藝才輪到我呢。”
不說燕王,就連賀均平也愣住了。燕王世子使勁兒地用胳膊肘捅他,小聲問:“你不是說方姑娘不會彈琴麼?怎麼是她出場?一會兒不會出醜吧!”
賀均平咬牙怒道:“你渾說什麼,阿雲既然敢上場,自然是有必贏的信心。不管怎麼說,總比吳**上去彈棉花強。”嘴裡這麼說,他心裡頭卻是沒什麼底,但見琸雲那雲淡風輕的小模樣,又漸漸放下心來。
燕王這還是頭一回見琸雲,瞅見她這絕色傾城的模樣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湊到燕王妃耳邊道:“這丫頭就是小寶總唸叨的那個方姑娘?我還道是個牛高馬大的村姑,沒想到竟有這樣的氣派,賀家那小子怎麼福氣這麼好。”
燕王妃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又曉得什麼,說起漂亮來,可不是徐家的姑娘才生得美麼?人家還會彈琴唱曲兒,嘴皮子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呢。”
燕王被她嗆了幾句,摸了摸鼻子,心裡頭反而舒坦起來,面上一派慈祥神色,笑著朝琸雲道:“你要彈什麼曲子?”
琸雲微微一笑,抱起琵琶坐到一旁,指尖輕觸琴絃,“錚——”地一聲響,燕王只覺眉頭一跳,胸中頓時波濤洶湧,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耳畔似乎傳來聲嘶力竭的吶喊與刀槍劍戟短兵相接的尖嘯,眼前竟隱隱浮現出刀光劍影、驚天動地的激戰場面。
不僅是燕王,他身側的吳申面上也露出激動神色,聽著那驚天東西、動人心絃的廝殺之聲,彷彿身臨其境,又回到了人聲鼎沸、鐵騎賓士的激戰戰場。一會兒是士兵矯健的步伐,一會兒又是步步緊逼的廝殺……
場中眾人無論是行家裡手還是門外漢,所有的情緒都牢牢地被琸雲手中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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