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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隔一會兒又一句,水燈草呢?
她不準備登入,依然用過客的身份說,林妹妹走了,楊光走了。
沒有人理她,她自顧自地說。
天下米也自說自話,說4歲時可以不再尿褲子,10歲可以有一群朋友,20歲可以讓一個女孩成為一個女人,30歲家財萬貫。60歲還像20歲一樣,70歲還像10歲一樣,80歲還像4歲那樣。又說,男人都是青蛙王子,不過你恰恰巧遇到時,他還是個蝌蚪,拖了一個長尾巴,就像男人小時候掛出來的鼻涕。
這些話讓她樂了一會兒,天下米會是誰呢?以前她老覺著天下米像是熟人,可是她仔細梳理過,她發現她身邊沒有這個人,也許真的有一種感覺似曾相識。
過一會兒,天下米說,有誰看見水燈草了?
如同她說林妹妹走了那般的固執,那般的孤零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網路裡,鄭小艾看著螢幕上不斷閃爍的文字,就像一個小孩走失在人海里那樣咧著嘴巴哭。
天下米為什麼要找她呢?想了想,她登入了,她一登入,公告牌上就有一行字:水燈草進入聊天室。天下米就像茶館跑堂的說,這位爺,裡邊兒請。以前她會很開心,可現在快樂只在她臉上停留一會兒,突然就僵在那裡。那樣子就像一朵花開到正好時遭了霜,讓人忍不住憐惜。
每當她正要微笑時,李小琳好像就在遠處看著她,這個幻覺總會讓她心驚,她準備寫一篇文字懷念李小琳,同時把這個訊息告訴那個不知姓名的人。
《此城,你欠我一個姐姐》在城市早報刊登之後,沒有想象的熱烈,但陸續也有讀者打夏蘇留在報紙上的手機,第一個打電話的人說他和照片上的女子一起坐汽車來武漢,在黃州汽渡上她給過一個賣唱的老頭一塊錢,買了一根甘蔗,當時還給了他一節兒,很甜,她說普通話,蠻洋氣,一點也看不出她的老家在白蓮鎮。她把甘蔗渣放在塑膠袋裡,不像別人那樣呸的一下吐在座位下。
第二個打電話的是個女人,她肯定地說見過照片上的人,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接下來的電話差不多都是說見過李小琳,在商場上見過,在餐館裡見過,在電梯裡見過,在江邊見過,在長江大橋上見過,有一個女人說在浴室裡見過,也僅僅只是見過,再無其他。
夏蘇沒有想到這篇文章引來了警察胡漢武,在報社會客室胡漢武簡單地介紹了李小琳的案情,問了她接聽到的電話情況,然後轉入正題,說希望得到她的支援,如果嫌疑人打來電話呢?
夏蘇覺得胡漢武的這個想法太異想天開了,笑說,犯罪嫌疑人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呢?
胡漢武一臉嚴肅地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見他這樣說,夏蘇來了精神,問他嫌疑人有什麼特點,她這一問讓胡漢武笑了。胡漢武說要是知道直接抓去了。不過,他還是透露了一點資訊,如果來電中有河南口音的請她留意,要馬上想辦法通知他,並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夏蘇說,她又不會說河南話,如何分得清楚?胡漢武說他們說話舌頭不打彎兒,說話裡頭不帶三聲的。說到這兒,就學了幾句侯寶林的相聲,說是一個人起來解手,另一個人聽見了,於是就有了這樣簡單但有趣的對話:誰?我!咋?尿!
夏蘇被逗得花枝亂顫,他不笑,又說了一笑話:我是綠,我是大春綠,其實就是說,我是驢,我是大蠢驢。說完,他在一張紙上寫了他的手機號碼就走了。
我們都虧欠愛情的(9)
這個光榮的任務讓夏蘇有點激動,腦子浮現出懸疑電影的情節,她想象著她與歹徒鬥智鬥勇,最後歹徒在她的感化下投案自首……天哪,可生活是不需要編劇的。
夏蘇的手機一如既往地響,有些話題和李小琳有關,但如同前面的來電一樣,只是見過,沒有實質內容。
她的興奮勁兒慢慢就過去了,直到有人說,他知道這李小琳的,那時她喜歡著他一個同學,叫劉南風,她去過他的宿舍,很害羞的樣子,給劉南風洗衣服,來時總會帶些水果,很會削蘋果,蘋果皮總是完整的,她給劉南風削,也給我們削。開始劉南風還是喜歡她的,後來就不喜歡了,說是共同語言少,那時劉南風有了遠大的理想,就分開了,她也很硬氣,從那之後,她就沒有來過。劉南風后來到美國留學了,據說現在在那邊工作,估計他還不知道他的初戀情人就這樣沒有了,唉,這人生……
放下電話,夏蘇跟胡漢武說了。他說這個情況他們是掌握的,他要她繼續留心,在沒有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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