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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頭皺得就像要擰出水來,望著肖善萱的眸子也是寫滿了無力和滄桑。“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除了結婚,什麼都可以。”
“習微涼,你實在太過分了!!!”肖善萱怒不可遏,直接拿起茶几上裝滿菸頭的水晶菸灰缸扔向習微涼,而習微涼也不躲。
堅硬的菸灰缸就這樣滿載著肖善萱的怒火狠狠地砸到習微涼的眼角,瞬間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柱從他的眼角延著臉頰滑下。
肖善萱也被嚇了一大跳。她方才是因為過於憤怒才一時衝動,其實並不是有心要傷害他。而她也沒有想到,習微涼竟然連躲都不躲。她知道他以前是特種兵出身,身手自然不差。
習微涼卻依然沒有一點反應,就好像方才被砸出血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木訥頹廢地陷在沙發裡,整個人都沉浸在無限的哀傷之中。
望著這麼半死不活的習微涼,肖善萱的眼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地滂沱落下。她該讓他怎麼補償?她能不能說除了婚姻她就什麼都不想要了?!?!
魏禮群也是心力交瘁,這場悲劇不是肖善萱的錯,也不是習微涼的責任,是他,害了所有的人。
整整一宿沒睡的習微涼,因為心理過分沉重的負擔,終於抵不住疲憊,就縮著身子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魏禮群從臥室裡拿出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望著睡得極不踏實的習微涼,魏禮群望著肖善萱幾乎是聲嘶力竭道:“你就放過他成嗎?!”
……
望著鏡子中的女人,肖善萱幾乎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這個一臉憤恨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魏禮群曾經質問過肖善萱,你確定你還愛著習微涼?你確定習微涼還是以前的習微涼嗎?
而面對這些質問,肖善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在美國的十幾年來,肖善萱也間或和不同的男人交往過,但總是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種歸宿感,最後都無疾而終。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習微涼,她的心裡也一直都記著習微涼,一直都記著童年裡那個哀傷的少年。他會一個人頹廢地坐在甲板上,頭低低的,長長的劉海憂鬱地遮住他的雙眸。如果有一陣風吹來,你或許就能看到那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
習微涼還是以前的習微涼嗎?
習微涼不是以前的習微涼了。
習微涼和她記憶裡的少年早已經彷若兩人了。
他有了妻子,或許他的眼睛也永遠都只追隨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可那個人,卻似乎不可能再是她了。
如今的習微涼,讓肖善萱覺得陌生。她無法確定習微涼還能不能給她那種所謂的歸宿感,她甚至已經不確定自己在這麼堅持下去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因為素來要強的她沒有辦法接受失敗。
或許她是不甘,她不甘自己為了這個男人蹉跎了十幾年的青春,落到三十三歲卻依然孑然一身的下場,而這個男人卻有如花美眷,過得那麼幸福美滿;或許她是恨,她恨自己將這個男人寫滿了一生,而這個男人卻早已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
人為什麼會結婚呢?也許有人會說,因為晚上一個人睡覺會冷。
林淺夏很冷。
她天生體寒。以前每個晚上睡覺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貓在習微涼溫暖的懷裡。她個子小,被高大的他納在懷裡綽綽有餘。所以她一直都睡得很好。
可是現在,她只能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林淺夏不應該覺得冷的。王夢奎就睡在她的身旁,而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電熱暖爐。
可是她還是覺得很冷。
林淺夏的眼淚一直無聲地落下。
王夢奎沉默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要覺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十幾年過去了,那個女人才突然回來找習微涼。她說有孩子,可是那孩子至今連個臉都沒露過。你確定那個女人真的有把孩子生下來了嗎?”
王夢奎不像林淺夏那樣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她的出生不好,她體會到了許多世態炎涼,她也一直都明白人心叵測。
“我不知道……”林淺夏哽著喉嚨道。“可是按照習微涼的意思,那孩子應該是有生下來不會錯的。
“就算孩子生下來了又怎樣呢?那孩子沒有習微涼還不是好好地活到了十幾歲。”顯然,王夢奎還是站在習微涼這邊的。她一直都看得很通透,習微涼是真的對林淺夏好。
女人這一輩子,能夠遇到習微涼這樣的男人已實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