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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得道者皆無存於世間,別人怎麼會知曉他們得道之後究竟怎樣,”千傾嗤之以鼻,語出驚人道,“所以說這種事就是用來騙你們這些一心求道的人。”
白澤欲反駁,卻發現啞然無言,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但是我依舊保留我的觀點。”
千傾:“我覺得你這是被什麼給洗腦了吧。”
白澤:“滾。”
兩人又再次陷入沉默,白澤尾巴輕輕甩動著,眼瞼越拉越低,便要逐漸闔上時,驚聞身旁之人忽問道:“如果有些事情你已經知曉結局,卻又為何要朝著結局的方向而去呢?難道竟是不敢反抗命數麼?”
白澤眼簾徹底闔上,反問道:“你以為怎樣才算反抗呢?又為何要反抗呢?”
她莫名道:“我不明白……”
“若你心心念念著抗拒命數,苦求與之相悖,難道不是已承認所謂命數了麼?須知大道三千,勢亦無窮,因果輪迴,不過虛妄,命數之中沉浮又如何盡得而知。惟有視所謂命數於無物,憑心而為,順勢而行方是真正超脫於命數。”
千傾撓了撓頭,說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似乎與你之道不符。”
白澤大嘴微微張咧開,似是露出一個淡笑,說道:“大約是被帝尊洗腦了罷。”
對於迴歸後世,千傾從未對於一個問題如此矛盾糾結過。她誠然視太一與沉璧為同一人,但她卻無法否認,即使如今在太一身邊,她亦放不下後世的沉璧與父母誓死守護的天界。或許對於創立天界的軒轅而言,那僅是助長其野心之物,但對她、她的父母與後世千萬天族而言,那是他們的家。沒有人會真正放得下自己的家鄉,於她而言,亦總是魂牽夢縈。
可是令她彆扭在乎的,是太一的態度。他好似一直都想著送她歸去,自得道天機鏡之後,愈變本加厲,時時沉浸於研究“天機”之中。他的所作所為令她莫名難受,同時又捉摸不透,若說他對她不喜,又何必准許她留於身側,當初她雖是死皮賴臉地蹭上去,但以他之能,有千萬種方法能將她驅除;若說他是喜歡她,為何又心心念念送她離去。
然而這一日終將來到,她並非沒有預感,無論是天界與妖魔界越發緊張之局勢,還是眾神日益沉凝的面色,皆預兆著大劫將至,諸神祇之宿命來臨。
是以當太一與她提起此事時,她並不如何驚異,僅僅只是一種複雜而微妙的情緒填塞滿心間。
“我能回去了嗎?”她多此一問道。
“從理論上來說可以。”太一手間把玩著手掌大小的天機鏡,說道。
“理論?”她嘴角一抽,疑問道。
“解釋了你也不會明白,”太一道,“總之就是因為不能再等所謂天機,惟有人為強行將你送回去。”
她繼續提出疑問:“失敗了怎麼辦?”
“從理論上來說不會失敗。”他似乎信心滿滿。
“理論你妹啊!”千傾忍不住掀桌,“試驗品是我不是你,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安撫道:“我如此在乎你,怎會做無把握之事。”
她被他驟然的甜言蜜語驚得渾身一抖,眼光頓時帶上了更為強烈的懷疑。
他視而不見地繼續道:“你難道不相信我?”
千傾:“這不擺明了不相信麼……”
“反正無論你相信與否終須一試,”他坦然道,“所以你最好還是相信罷,說不定會增加成功的機率。”
千傾驚道:“還有機率!你剛才還說不會失敗呢!”
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遮掩道:“就那麼一說罷了。”
她怒問道:“是前面那麼一說還是後面那麼一說啊?”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無論如何,她原先滿腹的微妙而複雜的心緒完全被提心吊膽、戰戰兢兢、驚心動魄所代替了……
兩人相對而坐,太一手持天機鏡驟然往千傾眉心按去。她一時驚怔,眼瞳微縮,霎時之後,眉間卻並未接觸到任何硬物,那天機鏡竟然消失於她眉間。而同時,她之魂魄忽地有了微妙的感應似的,輕微湧動著,似是連結起了某物。
“我以神魂為引,將你之魂魄與天機鏡相系。”他說道。
她閉上眼,能感覺道天機鏡正隨她之魂魄沉沉浮浮,沉寂靜默。她睜開眼,又眨了眨,等等,這個梗好像有點熟悉。但她尚未理清思緒,便覺體內原是沉寂的天機鏡忽地光華大漲,那華芒甚至透體而出,令她從身軀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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