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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皆是難以欣悅。”
“如此,還是因為你不夠強大,”他說道,“修為高深,術法精絕,亦並非真正強大,惟有明道於心,合之天地,心之所向,無猶無悔,方是真正的強大。”
“你說得輕巧啊,”她抿了抿嘴,說道,“可是這世間萬事萬物,其變無窮,怎麼可能沒有迷惘猶豫呢?”
她以為他會再辯駁,講一些什麼鬼不明覺厲的道理,但一陣沉默,卻聞他道:“你說的是,既於世間,怎會無有迷惘。”
她抬起頭來,側目望向他難得浮現惆悵之意的眉眼,不由問道:“難道是你遇上什麼難題了麼?”她嗤笑一聲,幸災樂禍道:“你也有今日啊。”
他橫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如果不是因為你……”
她沒聽清,莫名問道:“什麼?”
“沒什麼,關於你方才的問題,”他一瞬間便收起略有起伏的情緒,重化為一貫淡漠散懶的模樣,戲謔笑道:“當你覺得迷惘之時,便自問,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你想要的要如何才能實現。這是我給你熬的心靈雞湯哦。”
千傾:“去掉最後一句好嗎。”
“阿璧,”她復而垂首望向腳下無盡雲煙,瀰瀰漫漫地朦朧在她的視線中,正如她此刻的腦海填塞滿了迷惘,她問道:“你是不是欺瞞了我什麼?”
他眉峰微抬,神態未動,反問道:“為何如此問?”
“我時常覺得腦中空白,茫然若失,似乎有什麼我本該知道的、熟悉的,卻並不明白,”她略是煩躁地抓了抓後腦勺,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我說是,你又能如何呢?”他挑起唇角,有恃無恐地說道。
她氣鼓鼓地抿唇,她還真不能如何。
“所以說啊,”他轉了個身,背靠欄杆,雙臂亦置於扶欄上,望向反方向的天幕,那處是一片雲蒸霞蔚,彩光璀璨,“對於過往之事、不可捉摸之物何必想太多,活在當下,腳踏實地才是最重要的。”
聞言,她不禁吐槽道:“你做什麼一副人生導師的模樣啊,你以為你是什麼選秀節目的導師嗎。況且啊,”她不滿地說道,“什麼對我來說最重要,應該由我來決定,旁人無緣置喙。”
“你方才還說長恨此身非我有呢,等到你能夠主宰自己之時,再來說這句話罷。”他依舊嘴角微挑,不以為意。
她微微揚起頭,說道:“我現在還年輕,早晚有這樣一天的。我如今在意的惟有一件事情,”她轉首望向他,眼眸透徹如清溪,寂寂流淌著無法言說的情緒,“阿璧,你為何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甚至不願意來見我一面呢?”
若是在現實當中,無論是面對著淡漠疏離的神尊,還是從前青梅竹馬的沉璧,無論是出於敬畏,還是彆扭,她總是無法問出這樣的話的。但如今身處如此的一個虛幻飄渺的夢境中,情緒被無限放大,而理智卻渺如塵埃,她才終於能夠吐露胸中積鬱。
他對上她的目光,眸中光華沉斂,沉沉如淵,“如果我不願意,便不會有這般的夢境了。然而,有人曾經同我說過,天意不可盡如人意,本心常逆勢而行,若要行之,難之又難,我當時尚不以為意,如今所想,卻正是如此。”
她怔怔道:“我以為,你已是極其強大,六界之鼎盛,難道也有身不由己之事麼?”
“身不由己倒也稱不上,道之所向,無怨無悔,”他嘆息般說道,“只是,卻還是有少許的不甘啊……”
她眼簾闔動,睫毛輕顫,似乎明白了什麼,忽地左手一使力,撐起身軀轉體自欄杆外一躍而入,站在他身旁,面容上浮現出驚惶之色,雙手握上他的手臂,急切地道:“你這是來同我告別的嗎?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麼?”
他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間流連,他想承認,反正她醒來後亦不過迷迷濛濛,不會留下什麼印象,可是這一刻,他竟然喉頭梗塞,說不出話來。
她的頭漸漸低下,伏貼道他的手臂上,聲音低落近乎呢喃:“你要離去,只是有少許的不甘麼?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人,比這世間的一切更甚;但是對你而言,我竟是如此的不重要麼?”
他微微轉身,一手環過她的肩膀將她壓入懷中,另一手撫上她的烏髮,令她看不到他的容色與神情,說道:“是啊,所以你日後還是不要將我當作你最重要的人了。為仙為神,心中最重要的,還應該是道才對。”
……
千傾醒來時,腦中一片雲霧漫散,只覺暈眩不已,悲涼透徹胸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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