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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內應!”
“否則東瀛來人,到長安幹什麼呢?”
“奴明白了。或許賈昌就是其中之一,但肯定不止他一個。”
“沒錯。賈昌十年前就快九十歲了,總要提防他死。所以埋伏在長安的內應絕對不止他一人。俱文珍帶出去的匕首,很可能是相認的信物,或者行動的號令。”皇帝緩緩地道,“既然有所謂的十年之約,如今十年已過,東瀛並沒有人來,那麼埋伏在長安的人會怎麼辦?朕以為,他們必將有所行動。就算他們想按兵不定,朕也要誘使他們動起來!”
“誘使他們動起來……對,只有這樣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將其一網打盡!”吐突承璀靈光乍現,“莫非,大家重開金仙觀也是此意?”
“你心裡明白就行了。”今夜,皇帝頭一次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跟朕圍獵過許多次,應該懂得圍獵的三個步驟。第一步打草驚蛇,讓獵物動起來,離開隱蔽的巢穴;第二步設下誘餌,誘敵深入,把獵物引入包圍圈;第三步才能圍而殲之!你還不知道吧,自你走後,長安城裡出了不少與蛇有關的是非。很明顯,有人耐不住了,朕就乾脆給他們丟擲誘餌,促使他們現身。”
所以,皇帝把裴玄靜和金仙觀都當成誘餌了?
吐突承璀無語。假如有人像他一樣醒悟到,此刻皇帝處心積慮謀劃對付的,竟然是已經死去十載的父親,大概都會感到不寒而慄吧。
但吐突承璀仍然覺得難以置信:先皇真的會在死前佈下層層陰謀,設定了長達十年的迷局,用來懲罰乃至報復自己的兒子?
不。他很想對皇帝說,肯定弄錯了,您一直都是先皇最寵愛的兒子啊,他絕對不會害您的。
但是吐突承璀不敢說,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對父親的怨恨已深入皇帝的骨髓。更確切地說,皇帝需要這種仇恨。
“很晚了,奴服侍大家歇息吧。”吐突承璀低聲說,“還是,您打算叫誰來侍寢?奴讓人去傳話……”
“你想害朕嗎?”
吐突承璀嚇得一激靈,這又是從何說起?
皇帝狡黠地笑了:“柳道人千叮嚀萬囑咐,服丹後兩個時辰不碰葷腥,不可動氣,更不許行房,所以……”
“哦,呵呵。是奴該死,該死。”吐突承璀也訕笑起來。
突然,寢閣的門被人大力推開,冷風頓入,將玄色帷簾吹得半捲起來,滿屋的燭光亂晃。
吐突承璀大怒:“什麼人?如此驚擾聖駕,不想活了嗎!”
陳弘志連滾帶爬進來,顫聲高喊:“大家,十三郎不見了!”
8
京兆尹郭鏦是直接將郭浣拖到殿上來的,祠部郎中段文昌緊隨其後,同樣面無人色。
郭鏦把兒子按倒在殿前,氣急敗壞地奏道:“十三郎與段侍郎的公子成式陷落金仙觀地窟。請陛下下旨,臣等方可入金仙觀搜尋!”
皇帝驚駭得幾乎坐倒在御榻上。郭鏦喘著粗氣,將經過講述了一遍。
當天下午段成式帶著李忱潛入金仙觀“探海眼”後便失蹤了。郭浣引走賴蒼頭後,獨自一人翻牆進入金仙觀,在池塘邊等了整個下午,到天黑時方才出觀呼救。而賴蒼頭在東市遍尋小主人不著,回府稟報武氏後,段文昌才得到訊息。等到郭府和段家都快鬧翻了天,派出去的人馬幾乎找遍整個長安城時,有人在輔興坊金仙觀外不遠處,發現了邊哭邊走的郭浣。
還是從郭浣的口中,眾人才得知,隨段成式一起失蹤的還有皇子十三郎。
“朕的十三郎不見了?”皇帝在殿上驚問,“竟然沒有人來稟報朕?”他團團四顧,“你們在做什麼?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你們……”
皇帝哽住了。十三郎是他的親生兒子,一位金枝玉葉的皇子,平白消失卻根本無人問津。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即使擁有全天下至高的權威,卻還要等旁人來通知。
箇中悲涼,蓋過了憤怒和焦急,使皇帝一時說不出話來。
“陛下……”大殿之上,此刻唯有郭鏦還敢開口,“請陛下趕緊下令搜觀吧。十三郎和段成式,已經沒入金仙觀地窟兩三個時辰了,再不去找只怕要出意外啊……”
金仙觀!
這個詞激起了皇帝狂飆般的怒火。
金仙觀,為什麼是金仙觀?
他大聲質問:“十三郎怎麼會跑到金仙觀裡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夠回答朕?”
郭鏦衝著兒子怒吼:“你快說啊,將前後經過稟報於聖上!”
郭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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