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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下意識朝後退開了點回答。這男人像只怒氣衝衝的獅子。
“見鬼!你們什麼人?這宅子裡的??沒人告訴過你們這裡白天不可以進來嗎??”
“……沒有。”總算反應過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這老宅子被電影公司租了場地在拍戲,而我們的闖入干涉了他們的拍攝進度。難怪他像只發怒的獅子,聽說電影膠片和場地租金是筆不小的開支。“真抱歉,我們馬上走。”趕緊賠著笑補充了一句,我拉著林絹朝後退,在那個大鬍子男人不耐的目光下。
要不是身後有人過來把我們朝邊上引了引,我差點撞到身後的牆,那個好心的人因此一直把我們送到了拍攝場外。關上門時他有些歉然地朝我們笑了笑:“不好意思,導演脾氣比較急,請不要在意。順便麻煩你們和別人說一下,這裡沒事不要隨便出入,可以麼。”
我點點頭,覺得眼前有點絢,因為這實在是個讓人很絢目的男孩。直到門合上林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被她眼裡閃閃的光給嚇了一跳。
“寶珠,剛才他居然和我們說話了。”她道,聲音有點微微的抖。
“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人,那個送我們出來的人,你居然沒認出他來嗎小白,他是靳雨澤啊!靳雨澤!”
“啊……”我想我的嘴巴一定張得能吞下一隻球。靳雨澤,我居然和他說過話卻沒有反應過來他是誰,但也難怪的,本人和電影雜誌上或多或少總有點區別,之前那個讓人感到絢目的男孩,他是最近紅得發紫紫到發黑的偶像明星靳雨澤。
早飯是本新伯做的,林絹說得沒有誇張,他的手藝的確好得讓人回味無窮。但我沒看到他的妻子——那天晚上那個個子小小,衣著整潔的老太太。我想可能她是個不怎麼愛拋頭露面的老派女人。也沒看到周林,這正合我意,昨晚那一幕讓我對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如果他真的出現在這裡,我想我肯定會吃不下早飯。所幸他沒來,所幸。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地方還會再用到多少次這個“所幸”。
吃過飯林絹一個人走了,她要去看周銘,並且答應會盡早趕回來和我在一起。我覺得她在做出那種保證的時候就像把我當成個三歲小孩子,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樣,我並不是個能被陌生環境給壓抑到的小孩。可是誰想她離開後不到五分鐘,我就發覺自己確實被這環境給壓抑到了,幾乎無可抗拒。
當這間偌大的廳堂只剩下我一個人之後,我發覺面對著一桌子噴香的早點我居然一點胃口都沒了,之前我還恨不得不管自己的腰圍再吃上一塊糕餅什麼的,可是她一離開我卻什麼也吃不下了,空氣裡似乎一瞬間沒了早點的香味,充斥在我鼻子裡的是一股被這老房子埋藏了不知多少個年頭的黴溼,還有一種淡淡的類似某種脂粉的甜香味,這氣味讓我食慾盡失。
我想我知道這味道是怎麼回事。
周圍全是一些冰冷而精美的傢俱,散發著陳年木頭特有的味道,而那種脂粉香就是隱在這些味道里似有若無地散發出來的。聽說木頭能儲存氣味,它們可能在很久以前,那些太太小姐們塗著噴香的脂粉在這裡打牌說笑的年代,就把這些清冷的甜香給儲存下來了,像抬忠實的老照相機。於是一個人坐在那張紫紅色的圓桌前,我就好象坐在一堆活色生香的幽靈間,我猜沒一個人會在這樣一種狀態下還能把東西吃得津津有味,至少我不行。
幸而這狀況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那些陸續進來用早飯的劇組成員,同時帶來的還有濃烈的菸草味和笑腦,那是一群精力充沛並且熱鬧快活的人們。
不得不說真的很佩服他們的敬業精神,他們居然在還沒吃早飯的情形下就開始拍攝。不過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本新伯年紀大了起不了那麼早做飯,而他們的戲又需要清晨的場景。
扯了幾句話更熟悉了一些之後,他們同我的話就更多了一些,他們開始給我聊他們拍戲的趣事,還有關於他們拍攝的這出戏。這是一出關於清朝時期的鬼戲,聽上去就讓人很感興趣,而且這宅子相當適合他們的電影,能有什麼地方比這個百歲高齡的老宅子更適合一部清朝的鬼片呢,它本身就充滿了森森的鬼氣。甚至不需要劇組再額外花錢去佈置道具。
“基本上能省下一大筆開銷,雖然這裡的租金也不便宜。”說這話的是劇組裡最胖的一個男人,他是道具師,說話時他正在啃肉包子,並且一邊在撥弄著手邊一堆爛泥似的道具。他們說那是人的內臟,我覺得那就像一塊塊搗爛了再摻進某種塊狀物的咖啡色糨糊,我真佩服他在面對著這樣一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