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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一聲叫,砰的聲響,狐狸被我一屁股壓在了身下。
牙齒磕到了他的頭撞得我眼前一陣發黑,好容易緩過勁捂著嘴連罵了幾聲變態,半天沒見他理我,我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
發現他並沒有看我。只是沉默著看著我頭頂的方向,很專注,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沒想太多,正準備從他身上離開,手剛撐住地,卻被他突然彈身而起照我著胸口就是一巴掌。
我被他推得朝後直跌了出去。
好容易踉蹌著坐到地上,回過神一骨碌爬起來張開嘴就想質問他。可是沒等說出口,那話骨頭似在我喉嚨裡一卡,怎麼都出不來了。
因為我面前突然出現的那半條人影。
風似的一陣無聲無息從院子門的簷上倒吊下來,搖搖晃晃,就蕩在我剛才壓在狐狸身上的那個位置。
頭正對著狐狸的臉。
細聽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沿著頭上的髮絲慢慢滴了下來,雪地裡安靜,聽上去很清晰。一滴……兩滴……片刻嘩的一大蓬飈落,飛濺在狐狸的臉上和身上,頃刻間紅豔豔一大片。
而就在這時那個倒吊著的人突然開口,對著狐狸,沙啞尖銳地一陣急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第八章
這真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糟糕的一個新年。
短短几天時間一個不過幾百口人的小村子橫死了四個人,一個連著一個,而且都死得蹊蹺而詭異。那真是種難以明狀的感覺,雖然電視和小說裡常會出現這種類似的情節,有的甚至更誇張,可是一旦真實出現在眼前,那是種無法讓人承受的恐懼和壓抑。似乎整個村子被死神盯上了,吸口氣都能感覺到的真真切切的壓迫感,你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到他拿著鐮刀在村子裡走動時的呼吸,雖然你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蹤跡。
從門簷上倒吊下來的那個人,是住在村東的張瘸子。
白天見過他一次,他是給嬸嬸送年糕來的。村裡人因為進城不方便的關係所以很多東西喜歡自給自足,張瘸子家傳下來的做年糕的方法,做出來的年糕不亞於城裡大商店賣的,所以村裡年年過春節用的年糕通常不去城裡買,而都是去他家定。可以說這已經是村裡一種和過年連在一起了的風俗習慣。
而就是這麼一個笑起來總只客客氣氣小心翼翼的老頭,突然間混身是血從我爺爺家的門簷上倒吊了下來,像只被扯斷了脖子的雞。
他的脖子被割開了一道幾公分長的口子。
拉拉扯扯讓整個頭頸看上去特別的長,大片血從傷口裡噴發而出,而那個時候的他還是活著的,扭動著身體對著狐狸不停不停地尖叫,好象面對著一樣讓他駭到極點的東西。
可是什麼東西能比他這種樣子更可怕……
就像一隻被殺到半死的雞在地上一邊跳一邊對著你尖叫,我當時簡直是頭皮都要炸了。
而狐狸也在那瞬間呆了片刻。一動不動地看著張瘸子的身體從房門頂跌落到地上,扭成了一團,還在那裡尖著嗓門對著他叫啊叫。這當口屋子裡的人全都被叫聲給引了出來,一看到這情形登時都亂透了,一陣響過一陣的驚叫,之後很快我被周圍來來去去的身影推搡著擠進了院子。
直到他們把地上的人七手八腳抬進屋裡,我才得以重新跑回院門口。
可是門口已經不見了狐狸的蹤影,不知道剛才那陣混亂之後他一個人跑去了哪裡,大門的燈籠下只站著我幾個姑父和叔叔。大概在等著跑出去找大夫的二叔,他們守著地上大片的血圍在一起邊抽菸邊低聲說著些什麼,見到我過去一陣沉默,一口一口吸著煙,燈籠光下雪地被照得紅豔豔的,映得地上那灘血墨似的黑。
張瘸子是在進屋不多久就斷的氣。
喉嚨裡溢位來的血染滿了整張床鋪,痙攣了很久才徹底不動,死得很痛苦。可沒人說得上來為什麼一個人好端端的會爬到別人家的大門上去,又是什麼樣的人會用這樣的方法把這麼一個全村都知道的老實人活活給弄死,小小的村子民風樸實,就算再大的仇隔著門吵幾句就完事了,誰能夠下得了這毒手。
而張瘸子死前對狐狸不停叫著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顯然他當時在上面是看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在他還沒來得及將他所受到的恐懼一下子發洩出來之前就割斷了他的喉嚨,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速度……當時我和狐狸就在那個地方,可是事發當時從頭到尾根本沒聽到門上面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在那之後看到或者聽到任何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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