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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我想他是真的離開了,不是溜開了去買吃的,不是暫時興起一個人跑到哪裡去兜風,他是真的走了,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那麼莫名地就離開,正如他幾年前那麼莫名地嘬著對大板牙嬉皮笑臉闖進我的世界。
於是這個世界再次剩下了我一個人,就像那時候姥姥剛走的那會兒。
有首歌怎麼唱來著:來就來,走就走,兜兜轉轉不停留。
屁。
應該這麼唱:來就來,走就走,臨走之前把房租留。
可是這個術士怎麼會突然想到搬到這裡來的。
他是不是會狐狸他在哪兒。
而這會兒臉上那一張似笑非笑對著我看的表情,對我來說又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瞬間無數的問題在腦子裡迴轉。而他在這當口已經轉身進屋。
身後跟著只飛上飛下的碩大頭顱,夜色裡像只長著身骯髒長毛的禿鷲:“呦呦!少爺少爺!小白小白!”“什麼少爺小白。”
“呦呦!小白在那裡發呆!小白在那裡發呆!”
後來才知道,術士在這裡開了家事務所,因為這地方環境好,房子老派,比較適合他嘴裡所謂的那些高檔客戶。
而術士開的事務所也和他的人一樣奇怪的——陰陽事務所。真奇怪這年頭,說是不能宣揚迷信,他這種公然把迷信當廣告牌掛在自己門牌上的行為怎麼居然就沒居委會大媽跑來說。
搬來第二天上我店裡買早點,順便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名片很挺括,噴香的紙片上燙金的字,一面地址電話,另一面整整一版印的全是他的頭銜:心理玄象大師,風水鑑定師,資深命向預測員,星象學研究者……等等……等等……
居然還有留洋交流的經驗。
而從幾年前第一次遇到他,一直到今天,也算是認識那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術士的名字。
術士的名字叫藍。
*** ***煙花三月。
煙花指的什麼,我覺得有點像櫻,林絹認為是桃花,隔壁的小弟認為是狗尾巴草。
不管怎麼樣說,三月是個賞桃花的好季節。雖然我們這座城市唯一能夠看看的只有那些勉強在鋼筋水泥叢裡佔得一席之地的法國梧桐,不過離城四十多分鐘路程有個桃花鄉,每年這個時候至少還能給人一點季候到了的歸屬感。
差不多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那裡走走,這習慣是從小學春遊那會兒留下的。前些年和我一起去的是狐狸,狐狸喜歡踏青,不過更喜歡踏青的時候看桃花下那些人面和桃花相映紅的美眉。今年和我一起去的是林絹。
最近天氣一直不錯,太陽好得讓人覺得不出去走走真是對不起這種奢侈的好天氣,所以我就順帶跟她提了一下那個地方,結果不到五分鐘就定好了全部的行程計劃。她在這方面性格很不錯,想到啥做啥,不會思前想後考慮上大半天。
不過來了之後感覺有點後悔。
離大門十幾米遠一條長龍全是排隊買票的人,進出口附近只看到人來人往,壓根就看不到門在什麼地方。把林絹看得給嚇住了。她說就是看個泰國人妖跳鋼管舞也沒見有那麼多人排隊,這地方真是給人踏青賞桃花的嗎?別是買票給人參觀腦袋瓜的吧。
後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裡在舉辦桃花節,似乎還來了不少的明星,所以這一兩天基本上都是人比桃花多。
看樣子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排隊排得火氣有點大,不過擠進大門以後被風一吹,那種豁然開朗的舒坦還是和平常不太一樣的。而且也不都到處是人。
畢竟裡頭地方大,經歷過進門到中段那段最擁擠的地方之後,一路沿湖慢慢走,人流也就開始分散了,湖邊栽著不少柳,風一吹在岸邊上一陣一陣慢吞吞晃悠,還真有種三月煙花散的感覺。
可惜的是一路過去沒見到幾棵桃樹。本來帶著照相機屁顛屁顛的想拍點桃林花海的景象,結果走了半天就只看到稀稀拉拉幾棵,每一棵前面至少站著四五撥對著鏡頭擺造型的人,所以最後只能在小吃區裡打發時間。
“這是桃花鄉?還不如叫小吃鄉。”吃得多,林絹抱怨得也多,不過只要用照相機對著她一照,她馬上就沒聲音了。漂亮的人通常總是對照相特別的慎重,因為漂亮的人總是希望自己在鏡頭裡更加漂亮。
鏡頭裡忽然捕捉到幾團粉紅色的球。
在林絹笑得燦爛嫵媚的臉旁邊飄飄移移,忽近忽遠。乍一眼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拿下照相機想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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