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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獸。
脊樑骨一毛,我不得不放低了姿態朝狐狸身邊捱了挨。
一直沒想過天黑能夠黑到什麼程度,平時走慣了路燈照耀下的夜路,一下子陷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路上,唯一的光源是頭頂上那隻難得透過雲層露一下面的月亮,這種黑,黑得讓人有種毛毛的緊張。偏這種時候邊上還跟著兩隻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好好的走著路突然回頭看你一眼,眼裡那道鬼火似的光活脫脫會把人嚇掉半個魂。
然後聽到吃吃吃的笑聲,那肯定是狐狸,雖然周圍烏漆麻黑除了輪廓之外什麼都看不清。
真是夠鬱悶的。
“嘖,我說,”嘬了嘬牙,狐狸在我邊上甩著他的尾巴:“要不再打打看手機。”
“你是想再嘲笑我一次是吧,狐狸。”
“哦呀,真敏感。”
“我早晚有一天會把你尾巴做成圍巾。”
吃吃吃……
耳邊又響起狐狸的笑聲。看不到他的臉,想象得到他的表情,那副欠揍的表情。所以立馬從他邊上跳開,我走到鋣身邊掏出手機。
一路撥打著那個總也發不出去的號碼,一路又餓又冷又累,最重要的,還現在見鬼的超級急著想上廁所。這叫什麼事呢……明明也不算是太複雜的地形,我怎麼就迷路了,白白還讓那隻狐狸嘲笑了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車站湊合一晚上等人來接呢。
話說在車站同那個“術士”分開之後,我們三個就上了火車。
本以為還能再見到他的,因為他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不過直到我們下車都沒看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上了這趟車。雖然這也算是意料中的事,不過多少還有點遺憾,因為從看到他的那刻起,我在心裡頭壓了那麼些年的疑惑一骨腦又被勾出來了。
一直想知道那晚在車上發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確實是真的,那麼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在我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是被“術士”治服了,還是被殺了,還是自己離開了。而地上的屍體又是被誰,以什麼樣的方式給處置了,處置得乾乾淨淨,包括那些弄得滿地都是的血跡。
很多很多的問題,一路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在我腦子裡都打好稿了,可惜最終又一次和他擦身而過,就像第一次遇到他時那樣。
那麼突然而來地出現在了我眼前,又波瀾不興若無其事地在我眼前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個自稱為術士的男孩,幾年前這個樣子,幾年後彷彿歲月在他身上停止了似的仍然還是這個樣子,可他就那樣站在你面前,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簡單到你會忘了他隔了幾年樣子一點沒變這個事實。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而狐狸又是怎麼跟他認識的。
帶著那樣一肚子疑問下了車,我們在小小的車站臺上等二叔來接。等等半個多小時過去始終沒見到二叔的影子,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接聽的人居然是二叔。一聽到我說已經到站了他吃驚地啊了一聲,半晌吶吶地說,他把時間給搞錯了,以為明天這時候我才會到,所以這會兒他……
我傻眼。
後來好說歹說才阻止了二叔跑出來接我,因為那時候都下午三四點了,從村子到火車站少說也要五個小時,等他過來天都黑了。往埠溪的汽車一到傍晚就歇業,他來也是白來,還不如在車站附近找家旅館先住一晚。
不過雖如此,回頭真準備找旅館的時候我倒有點犯愁了,主要是覺得這周圍不像是塊太平地方的樣子。
巴掌大塊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幾個人一作堆,看到有人從車站出來就把人往自己圈子裡拉,不是單身的他們也會纏著在邊上問個半天,不搭理還好,一搭理就沒完沒了了,看著都覺得有點不安。
似乎從我們剛才一出站就開始注意起我們了,那種閃閃爍爍的眼神。有過一兩個人在我們等二叔的時候跑上來問過我們要不要車,倒也精明,不去問我邊上的狐狸和鋣,偏盯著我說個不停。我就裝著沒聽懂,他們說上一會兒也就走了,而狐狸和鋣兩個男人,由始至終一個對著鏡子抹潤唇膏,一個靠著柱子打瞌睡,居然沒一個對我這個剛剛身處危機的弱女子稍微留意那麼一點點。
拿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和這種傢伙一起在這種地方找旅館住,能安全麼。
剛巧這時一輛開往埠溪的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我就跳上去了。因為到爺爺家的路很遠,而且交通不方便,但路倒也簡單。記憶中下了車以後似乎是一直走一直走,到有個大牌子的岔口轉個彎再直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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