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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外的說話聲也似乎漸漸不再聽得見。是伊平他離開了麼?我不敢確定,他剛才那種表情絕對不像是看不到我就會放棄掉離開的,我的存在對他來說似乎有種強烈的刺激性,從他之前的種種言行來看,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思忖著鬆開狐狸我揉了揉疼得發脹的胳膊。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斷了,因為每牽扯一下都疼得我兩眼發花,可大概是太緊張了,所以這種平時無法忍受的痛,這會兒覺得還是可以忍耐的,只要能從這裡安全離看,我想怎樣我都可以忍耐。
這時狐狸的耳朵似乎動了動,心一陣急跳以為他醒了,低頭仔細看,失望地發現他兩隻眼睛依舊緊閉著。於是把他再次拖了起來,正準備繼續朝視窗方向挪,冷不防突然間啪嗒一聲輕響。
是狐狸傷口裡流出來的血。
被我牽扯著一動,它們一股腦從傷口處全流下來了,滴滴答答一陣敲打在地板上,聲音不大,卻在整個寂靜的空間裡像把刀子似地把周遭凝固了似的空氣猛地一紮!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像是團暗紅靜靜燃燒在整片昏暗的夜色裡,伊平搭著門一步一步從外走了進來,踮著兩隻穿著繡花鞋的腳。
我僵在原地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般了似的一動不能動。
“寶珠……寶珠……乖乖的寶珠……”一直走到我面前站定,嘴裡輕輕念著,他斜著頭看著我:“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手裡的刀輕輕一轉,眼見著他就要朝我刺出,我猛地彈起手把早就暗暗反握在手心裡那根釘子猛扎向了他的腦門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扎向那裡,眼睛、喉嚨、臉頰……都是比那地方脆弱的地方,可不知怎的直覺告訴我一定要紮在那兒。
一口氣狠狠的扎,不扎透,那麼接下來我的身體將被他扎透。
被自己這想法驚得一個激靈。
回過神伊平已被我整個兒壓倒在了地上,我的手被手掌裡的木塊刺破了,一滴滴血滴在伊平蒼白的腦門心上,那中間一點暗紅悄然滲出,透過那枚被我一氣插進他腦門的釘子。
無法控制,我歪頭張開嘴對著地一陣乾嘔。直嘔得眼淚鼻涕嗆得我無法呼吸,突然感覺身下那具靜躺到現在沒有動彈過的冰冷身體微微動了動。
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正要快速從他身上爬起來,突然間脖子上一緊,我被他驟然間伸出的手一把卡住了咽喉。
瞬間想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的太陽穴被他那股越來越緊的力道逼得生疼,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被際壓著衝想頭頂,我狂亂了。沒頭沒腦對著他一陣亂抓,一把抓到他那把長髮用裡一扯,那把長髮被我扯拖了。露出裡頭原本短而凌亂一頭紅色的發,發中間隱隱有什麼東西閃了閃,扁而平一個圓形的東西,好象是……一顆釘子頭。
沒來得及細想他頭髮裡為什麼會有這麼枚釘子,在眼前一陣昏厥般的發黑過後,一等眼睛稍微恢復了點視力,我咬著牙舉起手裡那塊木頭就朝著伊平腦門上用力砸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腦門心那根釘子上,噗的聲悶響,原本在外頭露出半截的釘子一下子全部被砸進了他的腦門,這同時他兩隻眼驀地下睜開,睜得大大得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嘴裡一聲尖叫。
然後全身電擊般地一陣顫抖。我的脖子差點在他的顫抖中被他驟然間加大的力道給擰斷,就在我張開了嘴努力掰著他的手指試圖盡力吸進一口氧氣的時候,伊平的身體突然間安靜了,手依舊鐵箍似的卡在我的脖子上,可力氣一瞬間似乎小了不少。
嘗試著用力了一下,他的手鬆了,一口氣及時直灌進我的肺裡,我保住了我的小命。
沒事了吧,應該沒事了吧……
整根釘子敲下去後,伊平似乎真的不能再動了,即使之前他的頭被扭斷了還能在房間裡到處走。
不能動就好……不能動就好……
琢磨著想從他身上爬起來,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兩條腿已經抖得站都站不動了。勉強離開了他的身體我連爬帶滾挪到狐狸身邊,正準備拖著他離開這房間,可是手軟得發不出一點力。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看著他,房間裡再次寂靜下來,只有我的呼吸聲一下下在空氣裡迴盪著,突兀而清晰。
漸漸的我忽然感覺我單調的呼吸聲裡似乎多了點什麼,一下一下攙雜在我呼吸聲中幾乎細不可辨,我的心突地下再次緊繃起來了,連帶呼吸聲也不知不覺停止下來,那多出來的聲音倏地下餘音滑過,也在黑暗裡消失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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