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通體一層深深的灰,被濃密的暗紅色植被覆蓋著,看上去小巧而典雅。走近了看到大門口那塊小小牌子上深藍色的數字,數字是‘十五’。這地方是不存在十三和十四這兩種數字的,我很高興自己在走了將近一站路之後,總算在這片大得嚇人的住宅區找到了林默的家。
林默的家裡出乎我意料的樸素,就像我無法想象一輛法拉利612裡套著八十年代甲克蟲的核心。它看起來就好像電視劇裡那些老派英國鄉紳們的鄉村別墅,純木的結構,除了幾幅油畫和櫥櫃外幾乎沒有太多的擺設,甚至無論地板或者牆面都還帶著點兒骯髒的菸灰,有種味道充斥在這樣簡單但寬敞的房間內,那種從牆壁裡滲出來的松木混合著薰香的味道,讓人隱隱有種沉澱的溼潤感。
進門時林默正在廚房裡燒著什麼,門虛掩著,我敲門聽見他在裡面叫我進去,我就自己推門進去了。半晌見他從廚房裡出來,幾天沒見他看上去有種疲憊不堪的憔悴,眼眶陷得很深,下巴上淡淡一圈青色的鬍子茬,就像幾天幾夜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似的。我很奇怪為什麼他不僱個保姆,至少他可以有時間休息一下,不至於忙到連到我店裡拿這麼重要的包的時間都沒有。
他應該是從我眼睛裡看出了疑惑:“阿姨告假了,新請來的人我又不放心,所以你看,弄得我現在很狼狽。”接過我手裡的包時他對我這麼說,我聞到廚房裡飄出來的越來越濃的牛奶味,滲透進客廳那股潮溼的薰香味裡,讓我不覺有種反胃的感覺,我想起他之前說過方潔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喝點牛奶,於是問他:“你太太身體要不要緊。”
聽我這麼問林默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還好。”可他昨晚很肯定地說她沒事的。總覺得方潔並不像他說的那樣一點事都沒,或者還好,無論是那天我在他車裡看到的景象,術士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她在我店裡時的嘔吐。我想向林默提出去看看她,但看他的神情,到口的話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告辭:“那我回去了,林先生。”
“這麼急就走,不多坐一會兒嗎?”他嘴上這麼說,但眼裡的表情卻並不是這種意思,甚至帶著點微微鬆了口氣的感覺,所以我趕緊搖了搖頭一邊轉身朝房門走去:“我還得順道買點東西帶回去,等著要急用的。”
“是麼,”他跟在後面把我送到門口,聲音聽上去有點微微的不安:“我很抱歉,寶珠,總是麻煩你,在店裡也是,現在還要麻煩你把包給我送過來,我覺得我真是很過分。”
“沒什麼,林先生,以後常來照顧小店生意就好啦。”我回頭朝他笑,一邊伸手把門開啟,沒想到門一開卻讓我傻了眼。
房子的隔音裝置真好,好到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雨我在裡面居然一點都沒聽出來。
就在之前還不過飄著幾星點小雨絲,我以為連下了幾天的暴雨,這天已經沒力氣再繼續下大了,誰知道就我進門到現在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外面的雨像倒翻了的鍋似的頃塌了下來。豆大的雨點砸在屋頂上發出冰雹似的脆響,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了,像被困進了一團被漫天蜘蛛絲給爬佔住了的巨網。
一時我僵在門口不知道是該繼續朝外走還是回頭。半晌身後響起林默的聲音,混雜在雨聲裡聽上去有點模糊:“要不再坐會兒吧,寶珠,等雨小點了再走。”
林默進廚房給我弄咖啡的時候,我一個人在他客廳裡傻站了一會兒。他的客廳實在單調得有點乏味,看來看去就那麼些東西,兩排放著些小擺設的壁櫥,幾缸大得有點佔地方的植物。如果沒有那幾幅色彩鮮亮的油畫和中間那張包著花格子呢布的沙發,整個空間看上去會相當的消沉。
這房子看上去簡直不像是一對三十多歲事業發達的年輕夫婦住的,我覺得。林默對家的品位居然就像個已近暮年的老人。
又站了會兒,覺得腿有點發酸,我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碰到沙發我又以最快的速度猛彈了起來,剛才坐下剎那,我感覺到身下有團軟軟溫熱的東西,就在我挨著沙發的同時朝我屁股頂了一下。我吃驚地低頭去看,只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從我坐的地方一躍而起連蹦帶跳竄到了我對面的牆壁角落,等我驚魂不定的視線追到那裡時剛好看到它一頭撞在了那面牆板上,反彈落地,然後一骨碌爬起聲衝我低低一聲叫。
我隨即一呆。
那團東西是隻貓。
鮮亮的毛色在牆角陰騖的光線裡看上去有點刺眼,它蓬著全身半長不短的花毛瞪著我,像在看著什麼侵犯了它領地的可怕侵略者。
我發覺它看上去有點眼熟,直到看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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