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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是方潔,那個被他珍愛得揉在手心都怕會捏碎的病弱的妻子。
她是誰?
呆看著,忽然覺得自己左半邊的臉有種冰冷的感覺。下意識回頭,一望之下我的呼吸差點停窒。
一旁站著個女人,臉色蒼白,神情嚴肅。一雙漆黑閃亮的眼睛深深險在發青的眼眶裡,她和我以同樣的姿勢在目不轉睛朝裡看著,看著床上那兩個人。而那兩人赤裸糾纏著的身影在她黑玻璃一樣的眼珠裡反覆扭轉。
女人是方潔。
——世界上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寶珠鬼話 還魂香(十)
就是這麼一轉眼的工夫,再回頭看向房間,房間裡什麼人都沒了。
斜搭著的窗簾讓房間恢復了我第一次進去時那種昏暗,依稀可以透過窗簾看到外面淅瀝瀝下著的雨絲,我不知道把窗推開之後,那些雨和草地是不是還存在,但不敢輕舉妄動。方潔就在我邊上站著,臉離我不過就幾公分的距離,帶著種從沒見到過的冰冷表情看著裡面,似乎房間裡還在上演著幾秒種前那段香豔。
那麼靜靜看了片刻,她一轉身朝客廳裡走去,似乎完全沒有把我的存在放在眼裡。於是我得以推門走進房間。
“喵……”
進門聽見一聲貓叫,我抬頭看到那隻虎皮大花貓在櫥頂上蹲著,頭朝下垂得很低,兩隻琥珀色眼睛隨著我的動作一路追隨著我。
我沒理它。
徑自跑到窗前把那扇窗開啟,但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驚喜。
和這房子裡所有的門窗一樣,把它推開後,窗外還相對的另一間一模一樣的房間,就像個映象的世界。我沮喪地敲了下窗臺,窗臺上面對面擺著的兩隻木頭小人隨之一震,一邊一個從窗臺上摔下去滾進了對面的房間。
關上窗走出房間,那隻貓已經不在櫥櫃上了,我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它正睡在方潔的懷裡。
方潔就坐在客廳那張格子布沙發上,低著頭,抱著貓。邊上坐著林默,他在看著報紙,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旁妻子望著他的視線。
“今天……你睡我房裡嗎。”半晌方潔開口,聲音細得像只蚊子。
林默目光沒有從報紙上移開:“不了。”
“你不覺得我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快半年了……”
“我一直都太忙,很累。”總算收起報紙,林默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是寵溺的。可是想起之前在房間裡看到的那一幕,我覺得有點寒。
不知道方潔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看著她,但從她眼裡讀不出任何情緒,她只是低頭一下一下理著手裡花貓的長毛。
側面看過去,這個女人極美,那種近乎透明般的雪白的膚色,還有精緻得無可挑剔的五官。可是在鬆散得有點乾枯的頭髮下褪了層光彩,她看上去倦倦的,就像她手裡那隻眯著眼打盹的貓。忽然鬆開手把貓放開,方潔身子一斜軟軟靠到了林默的懷裡,這動作讓林默吃了一驚:“你怎麼了?”
很冷靜的問話,聽在耳朵裡不要說方潔,連我都覺得很難堪。而方潔一言不發在他身上靠著,片刻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邊將自己的睡衣從領口處拉開,一邊伸手去解林默的襯衣紐扣。
呼吸裡帶著微微的喘。
而這舉動顯然沒有給男人帶去任何的興致,他眼睛裡只有一點驚訝和不安。一邊用手製止住方潔的動作,他一邊看著她:“小潔,我真的很累。”
方潔停下了動作。
嘴裡還帶著微微的喘息,她臉漲得很紅,紅得我看著都覺得可憐:“半年了,林默,你不想要我嗎?”
林默笑,一隻手輕輕攬著她的頭:“你怎麼了,我只是很累,你知道我每天工作有多累嗎,不要孩子氣了好嗎小潔。”一邊說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方潔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那雙眼正對著我的方向:“好的,你早點去休息吧。”她說。眼神很空,空得我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別過頭想回到那個空掉了的房間裡去坐上一會兒,剛轉身,忽然聽見頭頂有什麼東西卡啦啦一陣輕響。
抬頭就看到那隻花貓蹲在樓梯上磨著爪子,意識到我在看它,它低頭朝我咧了咧嘴。
那一瞬我覺得它在笑。
真詭異,這隻貓居然在對我笑……
愣神間廳裡一點聲音都沒了,靜得只有牆上的鐘滴滴答答的聲音。我回頭重新望向廳中央那張沙發,上面坐著的兩個人不見了,就像從來沒在那裡出現過,微皺的沙發上只有